Corroding Ash。
Virgin Suicides.
[words by kouya from 2012.4.5]
-00-
我恳请神明,赐予我救赎的权利。
Eric Cartman做了一个梦。
那可说不上是什么美好的梦境——他梦见自己站在一个黑暗的地方,黑暗而冰冷,像是什么监牢,不属于自己的哀鸣声充斥。吵死了,他想。在那里他可闻不到自己心爱的炸鸡的香味,没有星际战争没有早就被自己扔掉的用来玩独角戏的洋娃娃,没有GTA里那个他昨晚抱着微软该死的塑料盒子奋战了一个通宵都没能拿到的奖杯,哦当然了,没有大把的美金和美国辣妹,被法律偶尔允许的大麻毒品,几百美元一瓶其实喝不出什么特别味道的贵族红酒,可以满足他的欲望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只有冰冷的空气黑暗的空间不知道谁发出来的嘶哑哀鸣,哦,该死的。
不,不,还是存在的。能让他感受到快乐的东西。
是存在的——可以满足他这个生来自由而高人一等的美国天主教徒心里无止尽的欲望的东西,在他的这个梦境里,确确实实地存在着。Cartman这么认定着,虽然他现在依然身处梦中。
所以,这也不是个噩梦。
——大概吧。
像是为了再一次地确认自己刚才的想法并非亚里士多德可怜而可爱的谬误,Cartman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首先映入眼中的是突出的肚子,不,不,他这可不是那些需要跑到电视台某个节目里当小丑的肥胖,他只是骨架大,嗯,这是天生的,是神赐予他的。况且,这也并非重点。
他看着自己身上的军服——军服,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哪家店里你塞钱就会慢吞吞地带着看小孩子的同情目光给你量身定做出来的,在什么细节上微妙地修改过来避免遭受他们自由的法律的非议冠冕堂皇的劣质仿制品的那种军服,这可是真货,他想,虽然本来应该很帅气的军服软趴趴地只能勉强扣住他肚子上肉,但依旧不影响他脖子上挂着的那枚铁十字勋章在这黑暗之中闪闪发亮,信仰的光辉。
他觉得他在这场算得上美妙的梦境中扯起了嘴角,没有镜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如何的,说不定很帅吧。如果那时候有ipad之类的东西,可一定要拍下来啊。
而且,更让他感到雀跃的是—--
自己身处的这个,似乎是什么集中营的牢笼的地方。随便怎样都好——总之,在他耳边嗡嗡作响的那些求饶声,是属于犹太人的。不要问为什么他知道,这可是属于Eric Cartman先生的梦境。
因为,这是Eric Cartman的梦境。
所以他往前走了几步,在一个牢笼前停下,几乎密不透风的房间加上裹得紧紧的军装制服让他有些浑身冒汗,他伸出手,像是炫耀似地压了压头上的军帽,另一只手伸到腰边,拿起了一串钥匙。——梦中并不需要什么逻辑可言,因为这是他的梦境啊。
钥匙插到有些生锈的锁里,那刺耳的声音不比周围那些可怜的犹太人的求饶声来得弱,而他们像是被这声音刺激到了,大概生怕他开启的那扇牢房是属于自己的门吧?心中燃着“逃离这里”的渺茫希望却又惧怕着下一个被带走的会是自己,真是矛盾而可恨的犹太人。他想。
不过这次算你们走运。
他推开了那扇铁门。
那是一个单人间——他知道,因为这是他的梦境。
黑暗之中,看不清那个被囚禁在此处的人的容貌,自己其实并不怎么样也当不上飞行员的视力只能描绘出一个大致的轮廓,但是他知道—--
这个犹太囚徒有着一头让人烦躁的红发,生气的时候声音有些尖锐,安静的时候样子倒也挺好看,成绩优秀却也无法掩盖他犹太人的本质——他什么都知道。
这个人是Kyle Broflovski。
他的犹太囚徒。
认识到这一点的Eric Cartman觉得自己笑得更加灿烂了,厚实的面颊因为嘴角大幅度的牵动都有些酸痛,但他并不在意这些。
耶稣啊,他将右手放到心脏的位置,仿佛虔诚一般地祈祷,又像是嘲讽似的感激——这可是神的恩赐。
是啊,耶稣,我将替您报仇,他想着,替您心爱而可笑的儿子,将那染血的十字架刺进我心爱的犹太人不存在的心脏之中。
-01-
在他看来,殉道者与妓女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差别。
“Cartman———!!!!”
突兀地闯入了他的梦境中把他脖子上的铁十字项链硬生生的扯下的是一个尖锐到可以堪比那些犹太囚犯的女人的声音。女人,在他看来,是唯一可以堪比犹太人的,令人讨厌的存在。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Cartman!”
那是个黑色微卷长发的少女,称得上姣好的面容配上不错的身材,比起校服,牛仔衣倒是更适合她。但是,就算是玛丽莲·梦露站到他的面前,自己都会觉得烦躁的吧。
被用超大分贝喊道名字的人揉了揉自己好像受到了严重伤害的耳朵,“哦,Wendy小姐,这又是怎么了?我们的Stan大帅哥又被隔壁那个小狐狸勾引了?不对,难道说是被男人?让我猜猜……唔,嘿,难道说是Kyle……”
“闭嘴! Cartman!”
少女气急败坏的语气像是想要说出fuck之类的国骂却又强忍着吞了下去的感觉,这让他觉得很无趣,什么嘛,反正他亲爱的男朋友又不在这里,真是个装模作样的婊子。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