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rroding Ash。
*给APH普鲁士中心本《尘归尘土归土》的Staff文。
Longer Story and Shorter Love
-前记-
真实总是具有可爱而又可恨的两面性。
究竟哪一面才是真实呢?——你愿意相信哪一面是真实呢?
肥皂剧其实就像真理般有趣。
00.
人生就是场没收视率的肥皂剧。
恋爱咨询师•Francis如是说。
01.
哥哥我的名字是Francis Bonnefeuille,职业是恋爱咨询师。
所谓恋爱咨询师这种职业呢,说来其实也就如同字面意思一般简洁明了充满粉红与玫瑰的爱意……与欠揍,对不起最后这三字不是哥哥我说的。
为爱心动的青春少女也好,寂寞的年轻小寡妇也罢,甚至是长得漂亮且正为某种名为恋爱的毒药所困苦的男人,只要来哥哥的咨询处,那么哥哥我就会善解人意的为每一位‘公主’送上只有经过塞纳河水浇灌才能在红磨坊夜总会(Bal du Moulin Rouge)绽放的玫瑰。
……总之就是这样的职业。
顺带一提,真正意义上的收入少的让人泪流满面,但没关系,哥哥我只要有爱就能活下去。
于是今天哥哥我依然在恋爱咨询所里等着寂寞的你们哟。
02.
这一个星期的第一位客人是一个俄罗斯人,不要问哥哥为什么知道他是个俄罗斯人。那种身高那种东斯拉夫人才会有的大鼻子那种白的不正常的肤色和在四月仍然围着的围巾……如果无视身高,简直可以被安上正太这样微妙的属性——当然哥哥我不控,嗯。
“早上好,大叔。”
俄罗斯人笑的像个孩子一样纯良,大概是在很礼貌的打招呼——但是那种好像经常出现在三流言情小说里有年上控倾向的少女们的发言算什么?
——还有哥哥我才没那么老。哦是吧,昨晚那个可爱的小寡妇享受的表情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不是吗,虽然眼前这个俄罗斯人看不到。当然他应该也没有什么机会看到,毕竟哥哥我对这种可怕的类型没兴趣
不过顾客是上帝这句话在各行各业都是适用的。
“我觉得自己恋爱了呢。”俄罗斯人很自然的坐到了小小的会客室中那张双人沙发上,我看了看他那满脸甜美扭曲到了诡异的笑意,决定不像之前那样顺其自然的坐到双人沙发的另一边,何况他好像也没有想要让我坐过去一样占满了沙发的所有空间。
“当然,会来哥哥这里都是因爱这样迷惘而美好的字眼迷失了自我的小猫咪。”
“我喜欢上的不是小猫咪是只小兔子呢。”
好吧或许法国人和俄罗斯人的价值观有着微妙的差异。
“然后呢,你有什么困惑?”
面对这个奇怪的顾客我决定舍弃所有优雅华丽的修饰词藻直接询问,理由同上,你永远无法否认高雅的法国人在对爱情的认知和粗俗的俄罗斯人总是有着不止一点的差异。
“我在很认真的困惑着——为什么他不能只属于我一个人呢?”
用的是“他”。很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小小的人称叙述的细节,虽然带着斯拉夫口音有些扭曲了的‘Him’和‘Her’确是不好分辨。
孩子气的语调,如同在询问父母为什么不能得到某个他应得的玩具一般理直气壮的欠揍。
“哥哥我觉得恋爱需要一定的平衡……”
几乎是小心翼翼的斟酌着字句,用毫无美感的英式英语这样答复,哥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大概是那只有对爱这样的字眼特别敏感的人才能拥有的第七感告诉我这个俄罗斯人很危险的吧。
“不不不不不不那一定是恋爱,一定是的。”
俄罗斯人说,疯狂的语调搭配的居然依旧是那甜美到可怕的笑容。
“想要得到他,让他只看着我一个人笑,让他什么都不剩,让他哭着对我求饶,让他疯狂的爱着我,让他除了爱着我什么都做不了——”
“果然是恋爱对吧,大叔?”
哦我的圣女,哥哥我今天一定遇到了疯子。
03.
上好的蛇果皮嫣红如血。如同刚刚学会如何涂抹口红的少女的唇,水嫩纯洁又带了微妙的诱惑。红玉一般美好艳丽,又带着几丝错觉般的冰冷。
真美。
一面把玩着手上的蛇果一面在心里这么评价道,可惜哥哥我这样的艺术家的想法似乎永远无法为俗人理解——何况是这个Gilbert Beillschmidt,哦,我的圣女——当然这个圣女不叫Gilbert。
“给我听人说话啊Francis混账!”
听吧。就是这样的人。
病房中另外的三个病人以及一位护士小姐都向这里投来了明显不友善的眼光,然而由于那位始作俑者的毫无自觉,哥哥我只能无奈的代其照单全收。哦,我的圣女请你告诉我到底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好了我亲爱的恶友,收敛一下你那刺人的脾气吧别把最后一个会好心来探望你的朋友给吓走了哟。”
我这么说道,终于将视线转回去看向那个似乎已经准备跳起来揍我一顿的——虽然以他现在这种状况好像做不到——我的恶友身上。
银白色的头发因为没有打理而凌乱异常,血红色的眸子里如同有翻滚的岩浆正描述着其主人的愤怒。
“你分明是闲着没事干吧。”
明明有着算得上悦耳的声音却总是不懂得好好说话,哦真该说是暴殄天物吗?刚想再次纠正一下他那些没有教养的发音,Gilbert毫不客气地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夺过我手中那只漂亮的蛇果,狠狠的啃了一口,那漂亮的蛇果便不再完美,却又染上了一种残缺的美感。
“真是不可爱啊,Gil。”
“闭嘴!”
这样子还真像只炸了毛的兔子——咦为什么会用兔子比喻?哥哥我也不清楚呢。
“不过你还真是的啊,打架就算了,居然惹上了什么黑社会还被打进了医院,哦你看这简直是三流的肥皂剧——”不出意料的看见他狠狠的皱眉,不知是因为想揍我而牵扯到了哪个伤口还是因为我的话语勾起了他什么不太好的回忆,“如果不是哥哥我的善良你现在就躺在你亲爱的弟弟为你挖好的坟墓里了吧。”
于是我看见Gilbert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微妙,最后他决定什么都不说,又狠狠咬了一口蛇果。这其实很反常,大约是他这次真的意识到他没法揍我了?
我决定再找个什么话题,毕竟安静不会是属于他的主旋律,我想。
“你弟弟来过了?应该有训你一顿吧?”
“没有。我没通知West。”
他嚼着蛇果这么说,咀嚼的声音经过两次传播依旧很响,毫无礼仪的。
“那么是Anto?”
“他忙着种他的番茄呢。”
这下能清晰的听到牙齿和牙齿碰撞的声音了,似乎是带着浓浓的不满。
嗯,咬牙切齿地。
“那么我现在就应该好奇一下这些礼物的来源了?”指了指一旁与这医院同样纯白的令人有些恶心的床头柜上一篮子包装精美的水果和一朵不合时宜的绽放着的向日葵,哦,只有向日葵。
“本大爷也有其他的朋友的好不好!”像是为自己辩护一般,那声音比之前听起来更加愤怒了。
“咦!?”
“给我收起你那个惊讶的表情Francis。”
“哦不这个消息带来的震撼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能力……恩,是谁呢?小Felici?哦不他现在好像不在欧洲……那位贵族小少爷?哦圣女,就算他会跌破了他自己的眼镜来看你也不会买这么奢侈的礼品呢,那位美丽的Elisabeth小姐?我想如果她来了那么今天哥哥我见到你就是在太平间了?Arthur?……哦太好了不是的,没有司康饼……”一个个数着可能是Gilbert的朋友的存在,结果发现每一项都会被微妙的排除,最后剩下的答案——嗯,无解。
分式方程的增根一样。
化简之后似乎能寻找到一个解,转回来却发现只是连存在意义都不可拥有的数字零。
如同那最低的La vie(人生)般可笑。
最终我也没有从Gilbert口中知道那个慷慨的送来了向日葵和高级水果篮的朋友是谁。
04.
今天哥哥的恋爱事务所没有生意……不对,是今天没有迷惘的小猫迷路到这里。
当然,上次那个俄罗斯人那样的还是少一点为好。
看了一下窗外似乎也被传染了慵懒的加里宁格勒的阳光,哥哥我决定再去探望一下某个还躺在医院里发霉的恶友来宣扬一下哥哥我光辉的形象——虽然本来就已经光辉的不用宣传了不是吗。
鉴于上次什么也没有带于是今天我决定准备一些礼物,虽然也想过就送一朵玫瑰来安抚一下哥哥我寂寞空虚的钱包,但考虑到自己也并不想被Gilbert那个没礼貌的家伙用德语嘲讽,我还是决定去一趟礼品店。
哦你明白的,对于一个法国人来说有时候面子往往比较温饱更重要,即使面对是自己最亲爱的恶友。或许这也是当初法国人那么会革命现在法国人那么会罢工的理由,我想是的。
如果哥哥我是个英国人我一定会这么毫不留情的批评一番的,不过哥哥我确实是个溺死在罗曼蒂克里的法国人。嗯。
于是那家综合病院前的礼品店里就多了哥哥我令人炫目的身影。
“欢迎下次光临。”
挑好了一些最低限度又不失优雅的简单礼品正准备去结账时却迎面遇上了一个抱着两支向日葵的男人。
是上次那个俄罗斯人。仍然穿着不合时宜的长衣和围巾,脸上依然挂着那样让人打从心里感到不舒服的笑容。然而他手上却拿着一篮昂贵的高级水果,紫色的丝带仔细的捆绑着,手中抱着两支开早了的向日葵。
“早安啊,大叔。”
他笑着这么打招呼,然后瞥了一眼我手上的礼品,“要去医院探望人吗?”
“嗯,朋友。”
简单的这么回答就转身去结账,哥哥我的第七感一直在告诉我不要接近这个俄罗斯人。
然而即使背对着也感受的那个俄罗斯人如同莫斯科的冰雪一样寒冷的笑意。
其实这里分明也是俄罗斯。只是又有着天差地别的气候罢了。
哦居然是加里宁格勒。我的圣女。
结账要付钱的时候却发现钱包没了,于是我只能尴尬的笑笑表示不买了然后默默的接受不在我涉猎范围内的店员的白眼。哦我的圣女,这是我今天第三次抱怨了——当然不仅是为了这尴尬的场面更是为了我钱包里所装的几位美人们的联系方式。
走出店门时却发现俄罗斯人还在,而且似乎是在等我一样。走近的时候他扔给了我一个东西。是还放着哥哥我的美人们的联系方式的钱包——或许不该称为钱包了,因为里面分文不剩。
“下次会还给你的。”
俄罗斯人笑得一脸灿烂,然后与我擦肩而过的离去走向医院。
那瞬间我听到他说什么,“就算是咨询师先生也不允许哦。”
我打开钱包里面多了一张名片,上面用哥特式的花体字写着Ivan Braginski。
一点也不符合俄罗斯人的审美观的名片。
两手空空的到了Gilbert的病房时他好像正在写诗还是写日记,有着令人作呕的纯白色的床头柜上放着两朵开得纯洁而恶毒的向日葵和一篮子高级水果。紫色丝带小心翼翼的躺在四周,监视一般的看着我。
04.5
我爱上你了啊。
就像属于俄罗斯的加里宁格勒一样。
所以啊不管怎么样都想得到。
完完全全的得到哟。
只让你看着我一个人。
可是为什么不愿意呢?
明明看起来那么寂寞为什么不愿意待在我身边让我用爱填满你呢。
啊我明白了哟。
只要你碍眼的弟弟碍眼的朋友全部都消失。
你就能只看着我一个人了吧。
对吧对吧对吧对吧对吧对吧对吧我亲爱的加里宁格勒。
然后你会只看着我一个人,和我一起去种向日葵,会摸着我的头亲吻我的额头,不管是嚣张还是温柔不管是拳头还是亲吻都只会是我的了。
你会帮我系好围巾——啊,围巾应该不需要了,你会用你的体温温暖我吧。
然后我们可以一起回到莫斯科,嗯,或者就留在这加里宁格勒。
不管怎么样你都只会看着我一个人了。
也只有我会看着你了。
这果然是恋爱对吧。
Ivan用钢笔在纸上写下这首诗,黑色的墨迹疯狂的叫嚣着,金色的笔尖划破了纸张然后在高级的红木桌上也留下了狰狞的痕迹。
“Toris。”他唤着身边穿着西装的青年,“去准备好招待我可爱的小兔子吧。”
“是。”
——所以啊这种恋爱的心情,让我也感到困惑了呢,恋爱咨询师。
——所以啊,要多少钱呢?
——或者是女人?权利?毒品?
——我都付得起啊,恋爱咨询师。
——帮帮我吧?
05.
之后我又回到了平时那种生活——只是物质上比以前丰盛了一些,拜那个俄罗斯人所还来的款所赐,大概。
为爱困惑的公主们时不时的会来与哥哥我进行各种意义上的交流,那都是些美好而又如同含苞待放的玫瑰般羞涩的事情,嗯。
我也偶尔去看了几次Gilbert,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亲爱的恶友——哦或许吧,朋友这种关系的定义有时候真是微妙的连最伟大的哲学家都无法将他归纳。
不过没带礼物。
每一次去看他都会发现他床头有放着漂亮昂贵的水果篮和逐渐增加数目的向日葵,三朵四朵五朵六朵,于是周围的病友和护士都拿奇异的眼光盯着无聊只有写日记和写诗打发时间的他。
他好像一直没有通知他的弟弟,而我们的另一个恶友也一直没有联系。
究竟是为什么呢,说不定理由就埋藏在这假象的真实之中。
再有一天我去探望他时四人病房里只有他一人的病床不是空的,看见那个一向嚣张的Gilbert屈服一样蜷缩在了Ivan Braginski的怀中。
于是掩上门让那一次探望成为了最后的探望。
人生就是场没收视率的肥皂剧。
我说真的。
06.
最后王子和魔王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恋爱咨询师Francis Bonnefeuille又完美的完成了一项工作。
07.
其实这是个阴谋剧。
而且是一个简单的阴谋爱情剧。
Ivan Braginski让手下的人把Gilbert揍进了医院,这很简单而且顺理成章。然后他切断了Gilbert与外界的那些联系,让他一个人在病房里发霉。
然后他每天都会带着向日葵和水果篮去看他。即便是俄罗斯的夏日也不会有那样温暖的温度。
于是Gilbert又那么顺理成章的习惯了他的存在,其实那过程却如同催眠一般。
之后呢?
之后王子和魔王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你要相信哪一面呢?
07.5
“谢谢你的合作啊,恋爱咨询师。”
“虽然很想把你也给杀掉,不过算了呢。”
08.
如果回归原点或许这还是一个恋爱故事?
好吧,大概算是吧。
哥哥我的名字是Francis Bonnefeuille,职业是恋爱咨询师。
所谓恋爱咨询师这种职业呢,说来其实也就如同字面意思一般简洁明了充满粉红与玫瑰的爱意……与欠揍,对不起最后这三字不是哥哥我说的。
为爱心动的青春少女也好,寂寞的年轻小寡妇也罢,甚至是长得漂亮且正为某种名为恋爱的毒药所困苦的男人,只要来哥哥的咨询处,那么哥哥我就会善解人意的为每一位‘公主’送上只有经过塞纳河水浇灌才能在红磨坊夜总会(Bal du Moulin Rouge)绽放的玫瑰。
……总之就是这样的职业。
顺带一提,真正意义上的收入少的让人泪流满面,但没关系,哥哥我只要有爱就能活下去。
于是今天哥哥我依然在恋爱咨询所里等着寂寞的你们哟。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