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rroding Ash。
Lost in Your Voice.
“Stan……喂,醒醒。”
所有的喧闹归于平静后,刚刚还充斥着摇滚乐声与疯狂的因子的酒吧中只剩下寂静。毕竟几乎所有人都不可自制地喝得东倒西歪,包括一向冷静的Stan,也为了他那明明不会喝酒但只要别人敬酒绝对不会拒绝的主唱挡酒而灌下了以瓶为单位的酒精物质。
于是Kyle现在只能负起责任,试图想要把睡得正死的Stan摇醒,可惜,毫无效果。
酒精的味道弥漫着,这让沾点酒就会醉的他觉得呼吸间都有些窒息的感觉。好吧,他明白Stan是为了自己才喝成这个样子的——大概是考虑到高中时候每次出去玩只要碰到和酒相关的东西,完全不会喝酒的自己就会被那个死胖子用激将法害的灌下一瓶酒然后不省人事然后每次善后的又都是Stan——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了吧。才会英勇地烂醉一回。
好吧、好吧,Kyle认命地想,半蹲下身,让比自己重了十多公斤(虽然他完全不像承认)的男人的体重一半支持在自己的肩膀上,艰难的站起身,刚刚开始收拾东西的酒保好心的给他指了往酒馆地下休息的房间的路。黎明的阳光已经隐约可窥,小小的酒馆里却仍充斥着黑暗。不过这倒不是重点。只是离他太过近的某人,带着热度与酒味的呼吸骚扰着他的脖颈,这让他……无比尴尬。
目测来说很短实际上也很短,从酒吧的吧台边到地下一层休息室的距离,现在他走起来却觉得漫长无比。与犹太人的相对论或是哪种哲学中的唯心主义都没有关系,单纯的……心理作用。
支撑在他身上的重量,炽热的体温,过于靠近的呼吸。他稍稍侧过头,黑色的发丝扫过他的脸侧,而那张几个小时前海迷倒了多少少女的脸现在满是疲倦……所有的一切都让Kyle感到心跳加速,像是初恋的少女。虽然美国的少女从来就不知道纯情两个字怎么写。
不不不,不对,这绝对是,绝对只是,微量酒精摄入与严重睡眠不足混合造成的,绝对。他默念着,逃避似地转过头然后稍稍加快脚步,终于在他觉得再这么走下去他一定会想把Stan扔到地上直接让他清醒一下之前,他的手搭上了休息室那扇老旧木门的把手。
铁制把手的冰冷温度好歹让他几乎要被假冒白兰地和劣质黑啤酒的味道燃烧掉的思维冷却了一些。他开了门,像是丢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把Stan放到了靠门的行军床上。
一瞬间全部消失的重量与体温换来的却是莫名的失落感。他摇摇头,刚想离开时却又想到了什么,还是折回身在凌乱的房间一角拿了条薄薄的毯子,走到门口,盖到了Stan身上。
他盯着那张脸。睡得跟死胖子似的,不明所以的低语了一句,Wendy再跟你闹吃醋也不要来找我抱怨。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要走了,应该离开了,到上面去,收拾一下乐器,打个车回家,好好睡一觉,醒来还记得的话可以打个电话个Wendy叫她去接她男友。
对这样就好。他想。
离开的脚步还未迈出的时候左手却被什么抓住,有着灼热的属于人的体温的东西。
然后下一秒,世界倒转,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是Stan放大的脸。他的表情被埋在头发的阴影中,看不清楚。双手被压制到了头顶上方。像极了什么爱情动作片里的场景。
Kyle Broflovski,作为一个芳龄21岁女友史为空白的正直青年,在这种时候很不争气的失去的反应能力,理所当然的。
他就这么瞪大着眼睛,注视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虽然大脑已经混乱到无法接受视网膜上传递来的信息了。一只手钳制着他的行动而另一只手撑在他的耳侧。灼热的体温。太过近的距离似乎自己也要被酒精麻醉了。
直到——有什么滚烫而柔软的东西覆上了他的唇的时候,他才隐隐约约召回了一些属于自己的意识。
这不是初吻。他的First Kiss早在初中的时候某次打赌的惩罚游戏中被贡献出去了。而对象仍旧是现在,某位正在夺走他的Second Kiss的人。
与记忆中单纯的嘴唇相触不一样,现在的亲吻是侵略性的,舌头被迫地与侵略者纠缠着。连呼吸的方法都忘记了以致于差点就要窒息。
而对方像是很温柔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在他被接吻送去和耶和华喝茶的前一秒,他的呼吸被重新暴露在新鲜而灼热的空气之中。他几乎是立刻就拼命的咳嗽起来,然后贪婪的掠夺着那还带着几分属于Stan的味道的空气。简直像是刚刚从沙漠中爬出来的人渴求些许的甘露一样。
而在他还没法用那刚刚在死亡边缘游荡了一圈没有完全复活的意识认真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给眼前这个明显已经触犯到性骚扰的法律范畴的家伙一拳之前,一阵痛感就从手腕处传来刺激了他的神经。
抬起头,向上看去,视线里映出的是,自己的双手已经被用不知道哪里找出来的绷带给牢牢地绑在了床头的铁栏杆上面。无机质的冰冷刺得他生疼。
而空出了双手的Stan解起了他皮衣上的扣子。表演用的衣服的拉链或者扣子永远都是无用的装饰品——于是三颗刻着十字架与骷髅图案的金属纽扣毫无抵抗的光荣殉职后,跟随着直接掉落的衣服,他的上身就没有任何遮蔽的衣物了。
该死早知道他怎么也不会答应穿这身衣服了——但是现在似乎已经不是后悔这种事情的时候。理智在叫嚣着重复着,说,快点踹开这个家伙让他清醒点,你想怎么样,这家伙是你最好的兄弟是个有固定女友整整七年的模范青年男性,他只是因为你而酒精摄入过量然后又顺便把你当成他女朋友了。
所以?所以作为一个朋友,你应该明智的阻止Stan这种错误的,会令他后悔终身的行为。把他踹开然后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离开这里,像是辛德瑞拉再午夜零时就要终结的魔法。
——他这么想。下了结论。行动顺序也在脑中构思完毕,但所有的挣扎最后都聚集到了喉间,Kyle听到了自己沙哑有些变了调还带着喘息的声音。
“你他妈的把我当成Wendy了吗……”
这种话语对于一个醉鬼根本构成不了什么可以称为威慑的效果吧?简直就像……他不想被当成替代品而已。他只是不想被Stan当成Wendy的替代品而已。
拒绝不了也无法拒绝。
Stan的触碰,亲吻,对于这些,他全然没有反感,无法拒绝,甚至是渴望着,渴求着。
原本的感情究竟是何时开始变质成这种腐烂的模样的,连他自己都无法欺骗自己。
TBC(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