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rroding Ash。
*紫雁夜设定的言时雁三人行,时雁/绮雁/麻婆酒,cp排序按照涉及分量排列♪第四次圣杯战争重构
遭难。
[words by kouya from 2012.4.7]
楔子
少女将最后一根缎带绑在了花篮上,系成了蝴蝶结的模样。
紫罗兰,满天星,绣球花,勿忘我,矢车菊,风铃草——几乎全部都是紫蓝色系的花朵,零散地聚集成了这样的一个花篮。
“哥哥。”
少女这么喊道。门外,一个从发色到长相似乎都与少女毫无相像之处稍稍年长一些的少年应了一声。
“……那么走吧?”
她这么说着站起了身,语气里带着很符合她的外表的那种有些胆怯的不确定,被她称为哥哥的人点了点头。于是她用左手提起了花篮,而那左手的手腕上,戴着一串与她整个人总觉得格格不入的,以红色宝石点缀的手链。常年被挥之不去的阴暗笼罩着的间桐家的宅邸之中,那漂亮的宝石上也仅剩下黯淡的光芒反射。
那个人并没有被埋葬在间桐家的墓园。
从间桐家冰冷的大宅往外走,今天的阳光热烈地有些灼人,让常年习惯了阴暗的少女有些不适。不过她也不想折回去再去拿阳伞了,于是干脆就这么直接向前走。她的哥哥走在身后,偶尔会和她说一些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少年的语气带着种天生的高傲,但是却也没有什么恶意,似乎只是纯粹的性格使然,毕竟他在学校里也是那种被众多女孩子包围着的,像是电视连续剧里那种大少爷的人物。
沿着那条冬木市僻静的道路一直往前走,没有几步就可以看到属于远坂家的府邸。间桐樱记得自己小时候刚刚被送到间桐家的时候每每都想往那里逃跑,逃回那放弃了自己的父亲与母亲的身边,但是那个可怕的“爷爷”设下的魔术结界却让她只能一味地哭泣。
“说起来,樱你也要读高中了呢。”
“嗯。”
“来我这边的弓道部怎么样?”
“社团……吗。”
“啊,我们这边有个奇怪的小子,樱说不定能和他挺合得来的。”
“……是吗。”
无意义的一问一答或者单方面的话语一路持续着。
间桐樱回忆起了很多东西,比如被指派来看守自己的“叔叔”鹤野从来不会有什么好脸色,那张冰冷的带着浓厚的醉意的脸永远都只会重复一句,再不听话我就把你扔到虫仓里去。唯一还会对她好一点的慎二被送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小小的女孩被关在阴暗的牢笼之中,明明再往外几步就可以离开的,就可以回去的,优雅的父亲温柔的母亲,总是充满活力的姐姐,为什么呢,就是不来接我回家呢?
樱是不是不应该出生的呢?
像是为了回答自己一样,她想起了那个人对她说过很多遍很多遍,同样的话语。
——没关系的,小樱,叔叔一定会送你回去的。
对于年幼的她来说,那个紫发的叔叔所说的承诺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只是没有能够等到实现而已。
她把视线从远坂家西洋式的屋宅上收了回来,继续向前走着。
沿着街道行至尽头,再穿过一条小径,洋装的黑皮鞋踏在石子铺成的小路上,总觉得与曾经在家里找到的文艺小说里的气氛有几分的相似。
从那里可以直接通向冬木市唯一一座教堂后的那片墓地。这里大多是十年前那场原因不明的大火灾之中丧生的人的安葬之地。无人参拜也没有名字镌刻,杂草丛生,仔细想想的话,那个神父也不像是有闲心会细心来打理这种地方的人。
她也没有管其他的事情,径直地朝着这些称得上是荒芜的墓碑群之中,看起来最为显眼的两个墓碑中的一个走去。
说是显眼,也不过是附近没有野草,又堆满了有些干枯的花束而已。形状与其他墓碑也都是一样的,要说还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那下面其实没有埋葬任何人吧?
但那又确确实实是墓碑。半干枯的花朵还能勉强辨认出形状与颜色,左边的是红色的玫瑰右边是紫色的鸢尾,似乎也与花语什么的无关,那个神父,大概只是路过花店看到这样的颜色就买下来放在这的吧。
远坂时臣。
间桐雁夜。
她看着墓碑上的名字,把手上的花篮放在了右边。干枯的香味混着花篮中那些花朵新鲜的想起,有些刺激鼻腔。
“我还在想是谁这么自然地就穿过我的结界了……真是好久不见了,樱,慎二君?”
少女没有回头,代为回答的是她的哥哥,“好久不见,言峰神父。”
然后就陷入了几乎可以用尴尬来形容的沉默之中,间桐樱没有理会神父,自顾自地在那墓碑前半跪下来,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大概就是形式上的祈祷。
“怎么说你的魔术也是我教给你的啊,你也好凛也好,对我还真是一副冷漠的态度。”
神父的口气听起来像是有些伤心。
“姐……凛也来过了吗?”
“啊,是呢,不过她没什么带花来的习惯。”
“……凛……”
“她准备去时钟塔了呢。”
“要破坏圣杯……呵。她说是恩师对她说的呢。”
“雁夜什么都没对你说吗?”
神父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但是总觉得里面沉淀着什么可以凝结为“恶意”的东西,当然,或许也纯粹只是错觉而已。
少女摇了摇头,习惯性一样的动作,左手抚上头发,算不上长的黑发上绑着一个有些旧的蝴蝶结。
言峰绮礼看着她的动作,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