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rroding Ash。
*第一篇的临正………………咦,我当初用什么脑写的这篇。
逃往连光芒都无法眷顾的乐园。
00.
他与他之间,保持着一种绝对微妙的关系与距离。
那个距离有时候是数千光年那么遥远、连彼此的光都无法窥视——有时候仅仅只是0.05厘米,约等于零的距离。然而在怎么样这个距离仍然存在——不过根据分子运动论来说,没有两个物体可以真正意义上的消除距离,即使是0.0000循环1纳米的距离,仍然存在。而完全意义上的靠近如同绝对零度般不可存在。
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是如此,近的再怎么伸手也触碰不到尽头。
自从遇见开始就无可逆转的事实,如同灾难。
扭曲了的命运,谁还会相信呢?
[この花が咲いて枯れるまできっと
二人には乘る物も见当たらない]
[在这朵花从绽放到枯萎的时间里
我们之间绝对找不到乘坐物]
“我该怎么才能触碰到你呢?”连光都无法眷顾的清冷的黑暗的房间,男人如同祷告般地说着,喃喃自语的,又像是对谁在提问。当然无论是哪一种,都无人回答。不存在的神,无法回答的人。
“我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触碰到你呢?”一样的问题,另一种问法,回答依然是沉默。
在这连光都无法眷顾的……乐园。
依然存在的距离。无法触碰的距离。扭曲了的距离……
还有多远呢。
01.
人间便是最混乱的地狱。何况是池袋。
无法安息的亡灵,沦落为行尸走肉的人的躯体,甚至是那些出生前便死去的生命。
——对于这样的世界,还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是疯狂的呢?
或许只有这件事了吧。
“我喜欢人类呢。”沉重的黑暗没有遮住他,反而让他的黑发与黑瞳显得更加耀眼。违反了光学的现象。仅因为是这个人而存在。
“但是你是不一样的。”他接着说,声音如夜一般清冷。
少年看着他,与他不同,那人工染上的颜色如同虚构的阳光,即使如此在这黑暗中却依旧刺眼。
“我该感到荣幸吗。”少年说,并非疑问句,也不是想说给眼前的人听,仅仅只是,无意义的自语。
“当然啊。”他笑,然后伸出手,冰冷的指尖滑过阳光般的金发,依然冰冷。莫名的怒意,于是那漂亮的发丝便被他狠狠的拽在手中。感触很好,大约用的是植物永久性染发剂吧。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时光段——他现在一定会被揍一拳吧,虽然他也一定会躲过去。
但是——唯有在这样的时光段。
折原临也看见纪田正臣只是闭上眼,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微微的皱眉,仅此而已。
不会反抗的人偶一般,被抹杀了情感的人偶一般,为什么呢,他想要的不是这个。
“我爱着你呐,小正臣。”
回答他的——依然只有冰冷的沉默,如同这夜一般。
或许本该如此。
[积载の限度を误らない様に
望む尽离す距离 拒むのを
ゆるせよ]
[希望没有错误估计那承载的极限
——于是保持的距离
请原谅我的拒绝吧]
02.
纪田正臣看着身上的人。
不可思议的清醒。明明身体已经投降般的沉沦。他听得见自己让人羞耻的声音,甜腻的像过了期的糖果。他看得见男人以一种并不温柔的姿态贯穿自己,疼痛的感觉能让自己溺死,意识却一直浮在海面,是因为太轻了吗。
意识游离着,冷冷的看着黑暗中的一切。
连光都无法眷顾的男人口中的乐园。
“我爱你哟,小正臣。”
他听见男人这么说,也听见自己的回答是抑制不住的喘息声。
淫靡的潮红,混浊的白。他能看见黑色的发丝与金色的交缠。为什么呢,明明没有光的。
不可思议的清醒。
这样的状况下他突然开始思考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臣服于折原临也,如同一个令人作呕的人偶。在这个连光都无法眷顾的乐园里,如同一个人偶般被玩弄。
他想到了一个名字,三岛沙树,沙树。他默念。
他曾以为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可真正开始思考的时候,却发现记忆中关于那个女孩的一切都已经模糊了。沙树。三岛沙树。想不起来了。被什么代替了。
那么,自己还在这里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不可思议的清醒不可思议的晕眩。
最后纪田正臣看见自己笑了,他甚至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控制着他的嘴角上扬。但他笑了,无声而又嘲讽的。
张口,嗓子沙哑的无法出声,只是用口型说着谁的名字。
——临、也。
[遂に坏し著地点 认识困难
「坠ちていく。」 ]
[终究被破坏的到达地点、认知困难
坠落下去了。]
03.
折原临也点燃了一根Seven Stars Lights,夹在指间,淡淡的烟草味有种令人上瘾的错觉。
身旁的少年已陷入悠长的梦境,他突然想知道少年会梦见什么,又无法知道,甚至连想象的线索都没有。关于纪田正臣他了解的很多,用油墨印刷在冰冷的白纸上黑色的文字,几页几页的资料。来到池袋之后的行动。人际关系。还有身体——好吧他承认最后一项连着说听起来真的很糟糕。
但是关于纪田正臣,他又一无所知。
折原临也一直觉得自己如果不干情报贩子那么一定是个天才心理研究学家,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真正的看透过身旁这个少年,一次也没有。
即使利用三岛沙树将困住了他,带他逃到了这个连光都无法眷顾的乐园——他的乐园。即使得到了他,让躯体无数次的纠缠。折原临也发现他从来都没能碰到纪田正臣。
“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呢。”
叹息般的声音。烟灰掉落在了床单上,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被汗水浸湿的金发。有温暖的感觉残留着。
一瞬间他觉得就这样被灼伤了也无所谓。
——他确实听见了,那个少年最后绝望的笑着时唤出的是他的名字。
[こうやって今此処で开花する
伤付け合いの会话が
善くない种を增やしてまた育っていく
呜呼もう如何にでもなりそうな事态
答に气付いても未だ お互い
爱しいと感じている非常线
「救助して。」 ]
[像这样在此处绽放花朵
相互伤害的——又再次培育繁殖著那不良的种子
唉已经是到了无论怎样都将要成形的事态
即便发觉答案也仅还在感受著彼此爱恋的警戒线
救救我吧]
04.
纪田正臣睁开眼。
他记得以前那个男人说过自己的眼睛就像猫。但他的夜视能力并不好——不过虽然如此,他依然能知道现下自己的身旁、空无一人。
房间里还弥漫着交合后的味道,和几缕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什么,大概是属于那个男人,冰冷的夜的味道。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呢。为了谁呢。
没有人能回答吧。
他自嘲的想着。无力的抬起手,他能看见,束缚着无名指的那圈小小的牢笼,在黑夜中也闪耀着银色的嘲讽的光芒。
为什么不逃离呢,在最后的意识都溺死在这所谓的感情里之前。
再不逃走的话,就要溺毙了啊。
可是——要怎么才能逃离呢。
“我早就输了。”
[冬が嫌いと云う冷えた手は
とうに选ばれて届く距离 掴むのを
ゆるせよ
一层坏して水面が 遥か头上へ
「溺れる。」 ]
[宣称讨厌冬天的冰冷的手早就被选择并在可伸及的距离内
请原谅我紧抓住不放啊
更加被破坏的水面往头上高涨
溺毙]
05.
“离开这里吧。”
那个连光都无法眷顾的乐园里,最后的最后他这么说。然后束缚在少年无名指上的戒指随即化成了粉末。如同灰烬,却连焚烧时的火焰都没有。
无声宣告着那条陌路。
[こうやって今振り向きもせず
慈しみ合うこと自体
危ないとは判っていても默っている
呜呼もう如何にかなるかも知れない
答に气付いても未だ お互い
微笑み合う真昼
红いネイル!
だって真実なとに兴味は无い
下品な芝居で定刻
果敢ない想いを真っ白に隐して置いて
呜呼もう如何にかなる途中の自分が疎ましい ]
[像这样连头也不回即便清楚互相关爱这件事已有危机也保持著沉默
唉或许已经万事底定了也说不定
即便发觉了答案也仍旧互相微笑的日正当中
红色指甲因为对真相等等毫无兴趣用低级的作戏来定时
把毫无果断力的想法隐藏到纯白色里
唉已经再底定途中的自己实在令人憎恶]
06.
他和他再一次相遇的时候依旧是池袋。
他与他最好的朋友在一起,而他依然是一个人。
“我会再一次带你逃往连光都无法眷顾的乐园的。”
擦身而过时他听见他这么说。
[然様ならお互い似た答の筈
「出遭ってしまったんだ。」]
[再见 彼此的答案理应相似
遇上你了]
END 2010.2.11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