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rroding Ash。
*原著架空设定,正臣没把头发染回去。
*时间设定还是三卷以后,没有和沙树同居但是交往状态,住临也先生他家(靠)
*三卷以后剧情全部重捏造。
*没有所谓的HE和BE。
我越是欺骗,他反而越是靠近。我偶尔从垃圾堆里翻找出多年不用的真心给他看,他却逃之夭夭。
我想这或许是他的怪癖,但毫无疑问的是他的这一点让我莫名的上瘾。
于虚设的牢笼中无数次上演的追逐与逃跑的游戏。
>>>牢笼中的游戏。
01.
正臣君是我养过最奇怪的猫了。
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只是从来没有说出来过而已。如果说出来的话,他就会像只猫一样扑上来,伸出他的爪子在他身上狠狠留下点什么爱的伤痕吧——然后那只野猫似的家猫脸上会扬起沾上些许冷意的微笑对他说临也先生你活该,一旁他的秘书那个以看他笑话为毕生第二乐趣的矢雾波江小姐会难得的笑一笑附和他养的家猫作出的嘲讽。
明明平时全部气场都不合怎么只有嘲讽我的时候特别合拍?如果你们搭档说相声一定会把观众给气到内伤的吧不过可能观众只有我一个人,还是强制观看的。
折原临也先生发现自己最近逐渐有了吐槽的天赋,然后在自己的事务所的转椅上叹了口气,声音不小。
于是这一声叹息成功地引起正在一边整理某份文件的纪田正臣的注意,接近金色的眸子扫向自己,如果没有阴霾的话真的是很漂亮的阳光呢,不过那其中的阴影都是自己一笔一笔抹上去的,这么想着的时候我又不自觉地乐了,顺带勾起一向好像都勾着的嘴角,幅度大了些。
毫不意外的听到他的声音,似乎用的是说冷笑话的腔调,但说出来的话语倒应该不算笑话,虽然我听起来确实又忍不住笑。
“临也先生你终于神游回来了吗,灵魂没有死在异世界真是可惜了。”
“哎呀,那样的话小正臣会舍不得的吧。”
似乎是早已习惯了我这样的话语,说真的我自己都已经习惯了,正臣君又转过去整理那些文件,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见他的一举一动。
那个年龄仍属于少年范畴的纪田正臣手里拿着一把枪,黑色的枪身棕色的握柄,柯尔特M1917型左轮手枪,是他的栗楠会谈判用的筹码之一,说实话我也想不通他们怎么会用型号这么老的枪,思来想去也只能用没诚意来解释吧。只是那把枪现在在他手中,虽然我知道里面没子弹我也没有教过他怎么用枪何况这么老式又麻烦的左轮手枪,但那种场景却莫名的让我兴奋了——正常意义上的。
我能看见天然的阳光透过身后已经许久没擦的玻璃窗挥洒在他的身上,本来是茶色的发现在染上了金色的绮丽,他依然穿着那身白色的连帽衣,于是几丝光线反射过来,真的有些刺疼眼睛。
违和的却是他手上的。
我很少用枪,记忆中的话只有两次吧,相比起来用匕首比较符合我的美学,既然爱着人类就亲手感受人类的生命,银色的刀尖刺入脖颈中搏动着的大动脉然后鲜血喷涌,这种时候他们才能感受到我强烈的爱啊。
虽然没有实际体验过就是了。
——看着那样的画面我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兴奋感在上涌。
我听说人类总是对悲剧有一种同样莫名的趋向性,即使看完悲剧会揪心的痛的发誓此生不再看悲剧,但下一次却仍然会去看,简直就像精神上的毒品,一旦吸食便上了瘾,除了继续陷落没有第二个方法。
悲剧就是将美好撕毁给人看,只是世上其实也没有那么多值得撕毁的美好。
然而我觉得我找到了。
“这种手枪是……左轮手枪?这年代还有人用啊,还是临也先生你只是在收藏古董?”
正臣君的身影逐渐在视线中放大,声音也逐渐清晰起来,他并没有注意到我的靠近,似乎很早就和他说过,警觉性太低是他的弱点——不过猫科动物的警觉性不是一般都很高吗,当然这句我没有加上。
我记得我那天难得正经的和他说,正臣,下次要多警觉一些,否则很危险的。现在想起来的话那时候倒一半是真的担心他,不,四分之三的目的是真的有些担心一次和蓝色平方打架回来看到被人偷袭而左膝盖受伤的纪田正臣。只是他到现在还没有提高他的警觉性,这点还真让我有些伤心。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现在我也没安排他什么处理人的工作。
“放在第三格编号A的箱子里……临也先生?”
等他注意到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他的身边了。距离很近,目测的话也不过几厘米,凭借着微弱但仍然存在的三厘米的身高优势和两只手撑在橱柜上从外观上来看应该狗血流氓的不行的姿势成功的封锁了他所有退路。如果这是打架的话,那么纪田正臣就已经输了一半了——前提是,忽略武器。
“正臣。”
没有加后缀,如同几年前我告诉他要提高警觉性时几乎一模一样的口气和称呼,然后没有下文。
稍稍俯视看着他,阳光被我遮挡了,发色恢复了熟悉的茶色甚至染上了几丝阴影,或者说他全身都染上了阴影,再确切一些,来自折原临也的阴影。
那让我真正的感到兴奋。家养的猫正躲藏在我的阴影之下——这莫名其妙的认知。
如果这是狗血言情八点档那么我现在会吻上纪田正臣然后告白,如果这是午夜档悬疑惊悚片我现在会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用力感受生命的搏动然后让那生命静止。
可惜都不是。这是折原临也的剧本的编外剧。
然后这编外剧的舞台冷场了。纪田正臣没有说话,无论是用颤抖的声音像个遇上流氓的小姑娘似的说临也先生你要做什么还是用他刚刚惯有的对于折原临也的模式说临也先生又发神经吗然后矢雾波江会回过头一起讽刺闹剧中心的我。他没有说话,取之而代的是冰冷的枪口抵住我的脖颈。
“拿枪的姿势不对哟。”
他依旧没说话,那是一种防御的姿态,或者说逃跑的姿态。
“我下次教你?”
那确实是逃跑的姿态,那接近琥珀色的眸子中我难得的读不出什么,一种自我封闭的状态。
糟糕的冷场,我想。
“小正臣你是谋杀亲夫?”
“我是为民除害,临也先生。”
接下来的这句话如同什么咒语,打破了这样的冷场状态。他放下了枪,我也识趣的收回了那个包围的姿势,看着他转过身把那把柯尔特M1917型左轮手枪放进第三个编号A的箱子中,然后跨步离开我正前方的位置。
“下次不要玩这么无聊的游戏,临也先生。”
那句话很真切的被我听到了。
02.
日常和非日常的距离也就那么一点。换一个角度所有平静的日常都能变成非日常。这一点我和帝人说过一次,他回了一个省略号,我也不清楚他是否理解了,但这丝毫不影响。帝人是个很好的欺诈师我又不用担心他会回过来欺诈自己,就目前来说他还很信任我,何况我手上还有一对的Joker,虽然不太喜欢打出来但到必要时候却能完美的绝杀。
“我说……折原临也先生啊。”
声音从桌子对面传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在谈生意的时候走神了,真是少有的事情,于是集中了下注意力看向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人。
“抱歉抱歉,昨天家养的宠物闹别扭了害的我晚上睡眠不足。”
“算了,反正理由都是一样的。”
今天的客人是通过栗楠会找到我的,是在那个道上混的不过势力不在这里,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是开出的数额很高,情报贩子毕竟不是一休小朋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当然这点只能在心里说说,毕竟广告很重要。
那客人是个看起来20出头的女人,长相倒是一等一的漂亮,听她有些生硬的日语发音应该不是日本人。
在客人上门的时候老板突然神游到另一个银河系去了,这摆明是想把送上门的生意扔到另一个星系去,不过所幸的是眼前这位似乎脾气也不错,加上之前也谈的差不多了,我回忆了一下,她想要的是东京一个组织在新宿活动的资料,要整理过的所以并不急着现要。剩下的应该是时间和酬金方面的问题。
“那么,时限是什么时候呢?到时候是我送过来还是你来拿?”
她端起波江泡的大吉岭红茶抿了一口,然后说:“这一批的话就后天吧,你拿到我留的地址那边,我会来取。定金我已经打过去了,最后的数额我还要看情况分着结算。”
她的日语确实有些不熟练,用的居然还是敬语,但违和的确是其中有几个很奇怪的关键词。
“我好像没听说这是长期合作啊,而且我这也不实行分期付款呐。”
试探的问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我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钟,下午二点十五分,然后视线移向门边,仍然没有动静。
正臣是个很少迟到的好孩子呢。今天这情况都该算翘班了吧。这么想着手就顺便伸到裤子的口袋里摸到了滑盖手机的形状。过会打个电话去问问?就算是烧到爬不起来了沙树应该也会打电话过来,这样一声不响就翘班的情况还真是少见,虽然嘴毒了点,正臣一直都还是挺乖巧的。
“没办法,在我们这一行混久了,人也会不自觉的小心谨慎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放下了杯子,里面的茶少了一半,听到那声音我也抬起头看向她。
“凡事都要留个保险才好,更何况折原先生对我们来说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手机忽然振动了起来,突然其来的让我手有些麻。然后设定的铃声响了起来,天野月子的菩提树,是正臣的来电,我刚准备按下挂机键却听到她说:
“接吧。”
联系上刚刚所有的话语一个想法在脑海中成型,我几乎是立刻接了手机。
在耳边响起的却是一个隐约带了些哭腔的女声。是沙树的声音。
“临也先生……正臣……被人绑架了……”
这上演的哪门子八点档肥皂剧。这是心里的第一个想法,但在这想法之前内心却有一小阵的纠结,我一时间没法定义。
“宫月小姐……你这演的是哪出呢。”
我对电话那边随口说了几句你别担心我会去想办法然后掐了通话,再次看向那个已经换了个坐姿的女人,她微微地笑了笑开口道:
“留点保险而已,不会怎么样。我毕竟打算和你长期合作啊。”
是怕我被收买吗。推理后得出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我并不喜欢这样被威胁般感觉,对她道:
“你不觉得你找错投保公司了吗?”
说完后我突然感觉到一阵轻松,纪田正臣对她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好棋——或许别人的弃子可以成为你的王牌,但是这种情况下往往不可能。
他不过是我饲养在牢笼里的一只猫,利用过的一颗弃子,备用的一张Joker的王牌。
就算他真的死了也没什么,我或许会伤心一会但也只限于此,不过一场消遣用的游戏结束了,换种比喻就是平时玩的小游戏网站的账户被盗了,连带的损失不过是平时少了点乐趣。至于帝人那边他可以完美的隐瞒住,所以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少了个游戏平台。
然而她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地,嘴角的笑容忽然张扬了起来,看起来有几丝艳丽。
“当然,我可不认为折原先生你还是什么重情义的人,我也不认为那孩子会是你弟弟啊恋人啊私生子啊什么的角色……”她顿了顿继续说,“我之前呢,也去另一个情报屋买了点关于折原先生你的情报呢。对于你那诡异的计划我也略知一二。虽然没兴趣参与,不过我应该还是有能力去破坏的吧?”
糟糕的事态啊。在内心苦笑了一下,这还真是剧本外的花絮呢。
算了,反正对方的目的也只是留保险而已吧,我再次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女人,却是一派悠闲的感觉。
“啊……虽然是剧本外的戏份,但我也配合上演了吧。”
她收回了刚才那样的笑容然后站起了身,“那么,后天联络。”
“等一下。”我叫住了她,“虽然有点俗套,不过按照电视剧来演的话,先让我确认下人质安危如何?”
这时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有些惊讶,但仍然点了点头,也没坐下便直接拿出手机,按了几键,接通后她在那边说了几句外文,听起来应该不是英文,仔细一辨认,居然是意大利语。
然后她把手机递到我面前,我接了过来放在耳边,她没有说明什么我一时间也没开口。过了几秒听到那边传来一个声音。
“……是临也先生吗。”
是纪田正臣的声音。
语气很平静,可能只是被关在哪里了吧。我顿了顿却突然像短路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还好吗,没事吧,这类的话如果说出来那还真是没品位的像八点档的编剧。但除了那些我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刚刚自己会要求什么确认人质安危也真还是莫名其妙。
我有时候觉得纪田正臣真的很奇怪,即使我控制着他也好像控制不了某一个无关紧要却又卡在心间的部分,然后有时候会想从垃圾堆里翻出好久不用的真心给他看的我倒更加奇怪。我相信我很爱他,包括除了小静外的全部人类。
“你还真是不小心呢,小正臣。”
最后我是这么说了,语气间倒是一如既往的有些轻佻。当初他或许就是学着我这样才越来越轻浮?
“让你担心了还真是不好意思啊,临也先生。”
不知为何我觉得他的语气跟刚刚有些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这就是他奇怪的地方,或者说,这是他的某种怪癖。
随便扯了两句我发现我也说不下去了,绑架主谋就在眼前我也觉得不好问他是怎么被绑的,也没什么必要问,于是就说了声再见之类的道别便把手机还给了那位绑架主谋。
她接过了手机又对那边说了点什么便挂了,然后收起了手机准备离开,我突然想起波江刚刚已经离开了便站起身送她到门口。回来的时候瞥了一眼墙上的钟,2点49分。
坐回沙发上我直接向后靠去,仰头看向天花板,脑中突然响起纪田正臣昨天对我说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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