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rroding Ash。
是从哪里开始的?
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是这种状况了。
学园的制服被以一种狼狈的方式扯掉随意的扔在了地上,黑暗让他无法看清究竟被扔在了那里,连带着被扯掉的还有耳机。衬衣也被扯开了,扣子似乎掉下了几颗。但是也无暇去顾及了。
“绫时……?”他试图呼唤眼前那个人的名字——连面对shadow都没有涌现过的,这种应该是命名为恐惧感的心情。
究竟来源于哪里的——他这么思考着,不知不觉已经被逼到了死路,背贴着木门,老旧的门板伴随着吱呀的哀鸣声。忽然有个熟悉的声音隔了一层门有些模糊但仍能辨识地响起。
“咦,有里君去哪里了?”
平贺部长的声音。
“不知道,刚刚还看见他的……。”
有一个部员回答说。
“你们先开始练习吧。”
指导老师的声音。
不,不能这样出去。他想,下意识的伸出手试着先将被扯开的衬衣拉起来,在此之前双手却被交叠起来抓住,望月绫时那双冰冷的手抓着他,然后,有什么缠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并没有缠的很紧,却足以让他一时无法挣脱开来的绑法。
“绫时……你……”
——你要做什么—--
这样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嘴唇已经被堵住。同样是冰冷的。与其说是冰冷不如说是没有人类的体温吧,37度的常温,远远低于这个温度,如同死者一样的温度。
像是要将呼吸的能力都掠夺走一样的亲吻。差异过大的温度交换融合着,那感觉似乎麻痹着神经中的某一块。让他忘记了自己本来想要挣脱手上的束缚物推开对方的目的。
然后那吻顺势而下。明明是冰冷的唇却能留下灼热的像是可以把人烫伤的吻,这种时候脑中想着的居然是之前对方和自己说过的“自己是呼唤死亡的存在”这样的话语。突然联想到,属于死神的吻是不是也能呼唤来死亡呢。
×××
从锁骨往下,到腰侧。再往下。皮带就这么被解开。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这样的情况。
连自己都不曾去触碰过的地方感受到了异物的侵入,修长的手指的形状,带着冷到刺骨的温度,有些长的的指甲用那冰冷的温度轻轻骚刮着内壁。滚烫的地方被予以强烈的温差的刺激,让他无法再控制那勉强抑制着的呻吟。
“对不起……感觉不舒服吗?”
像是道歉的话语从身后极近的距离处传来,但即使如此在自己体内打转着开拓的手指却没有丝毫因为这份歉意而要停止动作的趋势。
“不是……嗯……”
还没有说出口成形的回答在喉间便成了呻吟。被束缚着撑在门上的手一瞬间像是失去了力气般滑下连带着支撑在那上面的重量,但是残存的理智阻止了他的动作和已经溢出的呻吟。死死地咬住下唇,几乎能尝到腥血味的疼痛唤回了更多的理智,遵循着欲望而发出的声音硬生生的被转成了那种濒死的小动物的呜咽。
“有感觉的话喊出来就好了啊,湊くん。”耳侧弥漫着他的声音,似乎就算这样沉溺在情欲之中他还是能时刻注意着自己那些细微的反应。
身后扩张领地的手指不知何时增加了一根,温柔的动作并没有带来太多的痛苦,自己好像也不是对这种事情感到多少的排斥……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
“混账绫时……你以为这是哪里……”断续的喘息之间好不容易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明明是质问却听起来没有任何力气。
属于管弦乐部专用的小仓库,堆着一些平时放置的乐器和乐谱。坏掉的锁的让那扇老旧的木门变成了一块没什么用的木板。隐约还有光线和管弦合奏的曲调从缝隙之中透过。
而他们现在却在这里做这种事情。
“真过分……明明是湊くん先抱住我的啊。”
校服的外套早就被丢到了一边,衬衣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撩了起来卷在胸前,绫时从身后在自己耳边低语着,声音是那种毫无做作感的撒娇,他的左手为了支撑而扶在自己的腰上,那只手没有带着任何属于人类的体温却也有热度的反应。
他不再说什么。单单是不让自己的声音让外面的人起疑和注意外面的动静已经消耗掉了他近乎全部的力气。意识间尽是被对方这样温柔的点燃的快感,最后一点点的理智像是被蚕食着,就这样下去也好,沉溺在这里也好,他想,身后填满的感觉忽然一瞬间消失,然后绫时的声音再次响起,“……觉得舒服吗?”
声音里带着有些粗重的喘息,沉淀着的是积攒的欲望,大腿的地方已经能感受到对方挺立的灼热,无法压抑的证明。
像是为了逃避这种温柔和那难以承认的空虚感他把脸埋到手臂之间,却只是触碰到了那还绑在自己手上的那条围巾。那上面染满的,温柔却是属于死亡的气息。那个人的味道。近乎要让人窒息。
“快点……进来……”
语句不受控制的成形,比起要求更像是某种意义上的挣扎。
“不行,这样的话你会很疼吧。”
……那你想怎么样。
这样的质问还没有出口,世界忽然一下子旋转了过来,意识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绫时双手环抱着,身上可以感受到对方的重量,背被压在脱掉的制服外套上,他抬起头,刚好对上那双即使在黑暗中也闪烁着大约是来自死亡的光芒的湛蓝双眸,
“绫……时……?”
没有人的重量来压制的坏掉的门板顺着歪曲的螺丝的方向自行打了开来,所幸的是没有全开,但是也足以让外面的光线进来并且让外面的管弦部部员一清二楚的发现里面的动静了。
“你……!”刚想要说些什么,脑中所有的意识都被抽空。像是没有尽头的空白感袭来。接着是撕裂般的疼痛。本能地想要将痛苦化成喊叫潜意识里却又制止着自己。
“没关系,他们听不见的。”
他对自己这么说,安慰一般的语气。勉强地取回了一些意识,睁开眼睛,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盈满了生理性的泪水让视线模糊不清。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自己身上的人,背后张开的黑色羽翼。
“这样就谁都看不见了……痛的话就喊出来吧,对不起。”
他看着自己说,眼睛里似乎比起自己更像是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身体里好像能描绘出对方欲望的形状。疼痛之后却没有更多的排斥感。
像是已经习惯了一样。
“对不起……本来……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的……”
他说。
喉间好像无法再发出更多的声音,他无声地对他摇摇头。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到底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
似乎是从这里开始的。
他想,模糊的意识之间隐隐约约浮现出这样的画面。
答应了平贺部长今天去管弦乐部参加部活的邀请之后的下午,他在还空无一人的管弦乐的教室看见了他。
纯白的三角钢琴前,在学校已经失去踪影许多日子的望月绫时坐在那里,像是随时就要完全消失一样。
>>>标题从缺。
fin.
2011.11.16修学旅行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