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rroding Ash。
*宗伏,青组欢乐(???)日♂常
*感谢群内提供很烦的梗!
关于Scepter4的室长,宗像礼司大人。有着数不清的传闻。倒并非在外部有什么传闻——作为直属政府,执行一些政府无法直接干涉的任务,这样简直像是什么神秘的特务团队的Scepter4,其实在普通民众间的心中的认识度并不高。
于是那些数不清的传闻自然而然也只在Scepter4内部流传——有时候偶尔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流通到吠舞罗,当然,这是另外一个话题了。
关于宗像礼司大人的传闻其一。
Scepter4的室长大人,喜欢拼图。
准确来讲,这并不算是传闻。毕竟这也算是S4内部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并且几乎所有的编制组员(据说,除了伏见猿比古之外——据说)都有过帮室长买各种各样的拼图的经历。
而这个算不上传闻的传闻中还有一个附加的传闻。就是宗像室长曾经让淡岛副长去制作过什么奇怪的定制拼图。当然,只是传闻。
然后,是关于宗像礼司大人的传闻其二。
业余爱好是拼拼图的室长大人有着很严重的强迫症。
换句话说——如果,你在他拼那麻烦又消耗时间,没有提示每一块又看起来差不多的高难度一千块拼图的时候,跑到他的办公室里,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拿走他的一块拼图,然后再等上一小段时间的话—--
他会很痛苦的。
一般来说,宗像室长是个热爱工作,认真工作,负责工作的人。只是,这其中有个前提是,只要是他的拼图强迫症不发作的前提下,每天拼完他的一副拼图的话。
但是如果有谁拿走了他的一片拼图而让那拼图永远无法完成的话呢?
根据某不知名的情报提供者的说法——据说,他曾经以身试法地偷偷从室长的办公室那里顺走了一块拼图。
「这之后发生了什么呢?」提问来自好奇的Scepter4的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下属。
「这个啊。」不知名的情报提供者有些懒散的语气上扬了一些,「那天的淡岛副长可是对着室长暴走了呢。」
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好奇的某组员这么想——后来在他旁敲侧击询问他们那位美女副长详细的情况的时候,很难得地看见了她困扰地不行的表情。
「我从来不知道室长原来有这么烦的一面。」
Scepter4的副长如是说。
「他那天简直要把整个办公室都烧了就为找到那一块丢掉的拼图。」
「你知道吗,那天下午本来预定要去见首相的,结果他为了找片拼图,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让首相别等了。」
「真是的……伏见那家伙,下次要是再做这种恶作剧不仅是室长我也饶不过他。」
于是某位好奇的组员又跑去问那位情报提供者——虽然似乎隐藏名字也没什么意义了—--
「话说后来室长没有生气吗?」
「啊……室长吗,生气是当然的吧……啊,这个事我就不回答了。」
对话就到此结束了,虽然疑问还没有解开。
当然,你所不知道的事情,不代表他不存在过——对吧?
×××
虽然说人的意识常常会被惯性的逻辑所引导,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在现实之中,有很多的行为是毫无逻辑可言的。
这种行为往往和所谓的理性行为相对应,是由人类那独有的,并且无法控制的感情所控制着的行为。
——理论上来讲是如此的。
而从现实上来讲呢?
那么就好像是现在,周三,令他很讨厌的周三。按照安排他今天一直得加班到晚上所以理所当然令人讨厌的周三。地点是Scepter4的室长大人的办公室。那间被以一个奇妙的分割线分成了西洋和和风两个世界的房间的主人此刻为了某个麻烦的文件暂时离开了这里。于是鸠占鹊巢地坐在房间的沙发里的成了他一个人。
好无聊啊。伏见想——当然这个形容词是针对于工作的。虽然他一直觉得工作这件事情本身就毫无意义,但今天的工作似乎格外的无聊。无聊到让他甚至一瞬间有些怀念以前在吠舞罗那些写作巡逻或是出动实际上念成打架群殴的日子。
至少那些被揍的家伙的血溅到身上的时候还有点活着的实感。
就是抱着这样似乎要走上完美犯罪一条路的思维,伏见把视线转向了他妈那位宗像室长那用整齐形容都不够非得用一丝不苟才能描述的办公桌上。
文件,笔,文件,印章,文件,还有,拼图。
作为Scepter4现役的成员之一,「宗像室长喜欢拼图」这件组内众所周知的事情他也当然知道。带了点好奇心,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走到了那张办公桌前。
拼图像是还没开始的样子。只有边框部分的碎片被单独捡了出来堆成了一个小山。从那些零散,大多都是相互接近的深蓝色的碎片上,没什么拼拼图的经验的伏见也推测不出来那完整的画是个什么模样。
就算把这些碎片拼凑成了一副完整的图画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不知道,倒也没什么多大的兴趣知道。
比起「拼图到底有什么意义」这种有点偏向哲学思维的问题,伏见猿比古显然对「如果拿走一片拼图室长会是什么反应」这个论题更有兴趣。而此刻,刚刚关于逻辑是否引导行为的讨论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于是他从那堆不是边框片的,堆成了一个大山的拼图堆中随便挑了一片,放到了上衣的口袋中。
没有什么逻辑引导的行动,只是单纯的,觉得有趣而已。
桌上那五百块的拼图,只剩下了四百九十九块。
时间从那个讨厌的周三的上午到了下午。无聊的工作内容在顺利把那片可怜的落单拼图从室长的办公室偷渡出去之后也没有什么改变,照例是些文案,电脑,网络入侵,资料调查之类他闭着眼睛似乎都能随便完成但还是得好好睁着眼睛认真完成的工作。
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
其实拿走那片拼图的时候伏见倒也没有抱着什么「想破坏Scepter4与国家首相之间的关系」之类的想法,当然他的思维也没衍生到那么远,并且,那个时候,关于宗像室长的九百九十条传闻里,还没有写上「宗像室长患有严重的强迫症」这样的文字。
不过那片拼图在他的上衣口袋里确实还是带着焦灼的温度的。就像很久以前他还在吠舞罗的时候跟八田美咲打赌悄悄地在HOMRA酒吧的某张桌子上划一个痕迹出云先生到底要花上多少时间才能发现后,看着出云先生那毛巾擦拭吧台的桌子时那种无法控制的紧张感。
平静的时间却一直持续到了下午,这让伏见不禁觉得说不定宗像室长发现没了一块拼图干脆会直接把剩下的拼图都给烧掉直接换一副继续拼吧—--
可惜,他知道对着自己的酒吧有着执着般的迷恋的草薙出云会毫不留情地揍一顿每个在他的酒吧里留下伤痕的人,但是他不知道,有强迫症的Scepter4室长会在完成不了一副拼图的时候,作出怎么样的反应。
「伏见。」
于是迎接他的,是比往日气压还要低沉的淡岛副长的声音。正在听他讲解关于网络入侵的常识的秋山似乎被那无形的气压给吓了一跳低下了头。淡岛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跟稍高的长靴踏在地上哒哒哒的声音像是临刑前的审判。
「给我去室长那里。」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第二次踏进室长大人的办公室的时候他觉得这里和今天早上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世界了。
要说哪里不太一样的话——似乎所有东西的位置摆放都有了微妙的变化,像是被人重新装修了一次似的。不过,要说最大的不同,应该是那个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室长大人吧。
宗像礼司坐在那里,双手交叠地放在桌上,和平时没什么差别的表情以及挡在镜片后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讯息,他的手边,很显然,那是一幅拼图。
一幅即将要完成,却刚刚好缺失了那么一片的拼图。
居然没被烧掉吗……不知怎么冒出了些做贼心虚的感觉的伏见尽量装作和平时没什么差别的语气开口:「嗯……室长你找我吗。」
「是啊,应该知道我找你什么事情吧,伏见君。」
宗像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却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那过于平静的海面。
要不要干脆就认个错把拼图还给他啊——比起思考这件事的利与弊,他的本能倒先帮他作出了回答。
「什么事啊。」
语气和平时一样毫无干劲,就像平时的他一样, 一遇上工作和加班这样的关键词就会像是银行的工资卡里的钱都被冻结了似地痛苦。
简单来说,就是逃避现实的装傻。
他看见办公桌后的宗像挑了挑眉,右手抬起来像是习惯性动作似地推推眼镜。
「那我就直接说吧,伏见君……我的那块拼图,不知道你还留着吗?」
他的顶头上司这么问他。
答案其实被限定在了两个单项的选择之中。「是」,那么乖乖交出拼图,乖乖等着那不知道是什么的惩罚。「不是」,矢口否认,让这无聊的周旋继续下去。
后来想想,伏见觉得自己真是作出了一个一点也不明智的选择。
他选择了第三种答案。
「到底有没有留着,室长你可以自己找找看。」
如果用兵法布阵之类的东西来比喻的话,那么这个选择简直犯下了可以让一支军队全军覆没的那种错误。
而等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兵败的鼓声差不多也快敲响了—--
地点还是那个办公室,只是位置稍稍转移。从办公桌前移动到了不知是靠向哪边的墙边。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眼前的上司抓住了手臂直接拖到墙边,像是为了找一个合理的支撑点又不想弄乱办公室桌(大概主要是为了拼图)才这么做的。
眼前那位室长大人理所当然地借助了自己那几厘米的身高优势几乎把他整个人都禁锢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稍微考虑一下的话,在这位青之王面前使用青色火焰等于毫无用处,自己那悄悄保留着的红色火焰的能力估计也只能再得到更适得其反的作用——于是他很明智地决定,放弃抵抗。
「……室长……?」
「那么,我就自己来找找看好了,伏见君。」
等那只随时会燃起火焰的手扯上他衣服的衣襟的时候,伏见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什么很错误的决定。
×××
其实关于宗像礼司室长的一千条传闻里,后来还被人加上了一条。
强迫症发作的室长大人,会做出很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