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rroding Ash。
「好きということ。」
side.A
01.
他被告白了,就在不久之前。
确切的来说,是两天前,某个令人昏昏欲睡的星期一,十月的秋日难得的半晴半阴。一面无所事事地闲聊着一面回家的路上,身边并肩走着的向来话不多的朋友一直听着他说,比如隔壁三班有个家伙似乎打算半夜摆个心形蜡烛给我们班哪个女生告白,直斗是不是又收到女孩子的情书了呢真是羡慕明明自己就是个女孩子,马上就是学园祭了做点什么好呢。又或者是某些只有他们之间才能明白的话题,弥漫在这稻羽市中无形的雾气,连续诱拐杀人,充满谜团的事件。
对方会时不时地顺势搭上几句话,没有多大意义的对话可能现在聊了过会到了家里就会不小心忘掉了的那种,关于事件的讨论怎么也都是无果而终,除了那封恐吓信之外就没有更多的证据了。除了照例的等待犯人下一步行动又或是雨后有雾的天气要检查深夜电视,也没有更多的结论。
然后,直到那个分道的岔口为止。
上午还维持着晴朗的蔚蓝的天空到了下午就像是要放弃了一样,浓重的云层挡住了也快要落山的夕阳。还有些许带着秋天的暖意的光线打下来,他忽然听到他说,“我喜欢你。”
语气平静地像是在叙述着某一件再平常不过的既定事实,甚至让他觉得自己是一瞬间出现了什么幻听,于是他转头看向对方,稍稍仰视的视角刚好补足那大约五厘米的身高差,让他对上那双颜色偏向浅灰似乎特别稀有的眼睛,大概是看穿了他脸上显而易见的疑惑,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喜欢你,阳介。”
毫无疑问,这是告白。
来自他一直认为是最好的朋友的搭档,比起隔壁班那个心形的蜡烛,简直就是平淡无奇再普通不过的告白。
02.
如果要说现在有什么愿望要对着流星许下的话,他希望有个人现在,立刻,马上可以跳出来斩钉截铁的把他墙上的日历撕下来告诉他“其实今天是4月3日前两天是愚人节其实你被外星人抓走导致了记忆错乱。”如果是クマ的话更好自己还可以顺便敲一下他的头以示泄愤,但可惜,无论他怎么用目光盯着那边正在纷发气球的熊玩偶,那家伙都无动于衷。
被告白是在两天前的10月24日的下午,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或者根本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丢下了一句“到时候再给我答复也没有关系”就没了下文,好不容易回过神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一个人已经站在那岔路口很久。
回去之后他一直盯着家里的日历看了半天,可是无论是日历也好还是初秋特有的微凉天气也好,都毫不作假地提醒着他,今天不是愚人节。
如果这是个恶作剧,一定是他出生以来见过最成功的一个了。
然后,现在是10月26日的中午,上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随着中山老师的腹语术表演的结束终于响起,他一瞬接觉得世界解放一样躺倒在了课桌上,同桌的男生转过头,“花村你早上是又撞到电线杆啦?”
“才没有……行了别管我了。”他压低声音说,像是为了不被人发现一样。事实上他只是单纯的睡眠不足而已,某人的告白成功地让他连续两天都陷入了失眠的烦恼之中,上课的时候还要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越过前面坐着的那家伙看向讲台上的老师好让自己不要想太多,再加上应付那只大概永远不会消停的熊吉,哪一个都很耗费精神力。
“总觉得这两天比每天去电视机里还累……”小声地抱怨了一句,并不希望有人听见,但很不幸,那位坐在自己前面的罪魁祸首已经转过了头。
“阳介,我做了烤鱼,要一起吃吗?”
毫无波澜起伏地和平时很多次他问自己要不要一起吃便当时的语气一样,根本就像是两天前的告白其实是自己臆想出来的经历似的。
就算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说拒绝了在这里补眠比较好,但稍微抬起的视线刚好瞥到前座正拼命盯着这边一脸嗅到肉的味道马上就要扑过来夺食似的里中,以及那“果然这家伙之前是在开玩笑吧”自我安慰似的想法再辅佐上从塑料盒中隐约泛着的香气,让他最后还是很没志气地点了头。
于是天台上照例地又多了两个人的身影。
美味的食物中确实蕴含着某种魔力,大概就像用肉骨头可以驯服狗用上好的肉制品可以收买某个肉食兽一样,放在保温的袋子中也有些变凉但完全不影响那恰当好处的口感和味道的烤鱼可以让花村阳介暂时地忘掉前一秒还在烦恼的事情。
“果然你做的东西很好吃啊,悠。”
一人份量的便当很快被两个人一扫而空,被称赞了的人只是点点头说了句你喜欢就好,然后沉默。
今天从早上起天空就放了晴,天台的角落还沾着些昨晚下雨的痕迹,还带着些潮湿气息的风安静地吹过来,魔法一般地有种令人心安的感觉。
——就像他一样呢。
突如其来的文艺青年般的想法让他这个国语成绩永远徘徊在刚过及格线的地方的人吓了一跳,但是身体却下意识地头转了过去,又刚好对上身旁那个刚刚被自己比喻成了风的人。
“怎么了,阳介?”
好像一直在看着他一样。
“……没事!”像是心虚一样转了回来,却又不知道视线往哪儿摆比较好,结果就只能死盯着那个已经空了的塑料盒。
“说,说起来啊,昨天クマ那家伙也吵着说非要来学园祭玩不可……”
“就让他过来好了,否则他也会很寂寞吧。”他说,声音从旁边传过来,明明看不见脸却莫名地更加紧张,再正常不过普通不过的对话都没法好好地进行下去。
这时候突然响起的午休结束的铃声简直像是一根救命稻草。
“那……回教室去吧。”
结果直到下午的课也结束,那句打算好一定要闻出来的“你之前是不是在开玩笑”的问题还是被自己吞了回去,反而埋得更深。顺带一提,附带的效果就是他今晚又失眠了。
03.
学园祭的第一天仍然是个晴天。
之前抱着半开玩笑心态提议上去的项目居然真的被采纳了,结果辛苦地折腾了两天布置好却依然无人光顾,在那执行委员的提议下成了自产自销的节目,又出现了人数分配不均的问题。
“所以这样四男二女的怎么可能晚啦,联谊茶会这种东西……”
抱怨的话语刚刚落下,耳边就传来了椅子拉动的声音,而且是从对面——他所站着的男子对面的方向传来的。
抬起头,就看见了他们大概真的很有献身精神的队长大人面不改色地坐在了女子席的位置,简直就是个模范带头表率作用的活体实例。
“鸣上君……”旁边那位执行委员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感动地都带上哭腔了。
“这样就可以开始了吧?”那个丝毫没有尴尬之类的表情地坐在女子席的家伙这么说的时候,视线移向了自己,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转过头避开了,然后找到一个与他不相对的位子坐了下来。
所谓的联谊茶会,他也只是在初中,自己还住在都市的时候跟着同班某个不安分的朋友去过那会场看过一次,新买的玫瑰上摘下来的大概只能维持一宿的玫瑰点缀着铺了红色绒布的桌子看起来特别刺眼,精致的果汁饮料或者是看起来很漂亮的酒换了一杯又一杯,但却没有人会喝完。
面对面坐着的男女交换着话语。“他们之中一定会有谁会坠入爱河吧。”一起同行的某个特别少女情怀严重的同学用了这种好像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的词语,剩下的人默不作声,不知道是根本无法理解那所谓的坠入爱河还是压根不想理会。他记得他是属于前者。
大概就是这段记忆的推动作用,班级里学园祭的项目提名时他才写上了这个对乡间学校来说简直可以当作天方夜谭的另一个的名词,结果竟然是最高票通过。
于是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既然那么想要玩联谊茶会就不要投票的时候积极的不行一到正式的时候反而一个两个都溜走了啦。他在心里埋怨着,一抬起头就刚好看见因为刚才这边的问题而显得很慌乱的里中,接着是,坐在两个女孩子旁边的那个人很好心地帮忙化解开了那尴尬的气氛。
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对谁都很温柔啊这家伙……他想,脑袋却又不由自主地回放起之前的告白场景,理智一直在呐喊着说够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可就是怎么都停不住,刚好这个时候对面那边扔过来了下一个问题。
“喜欢的女孩子的类型是?”
属于他那位搭档兼他们自称特别搜查队的队长大人的声音。
……绝对是故意的吧那家伙!
一瞬间心里只剩下这样的想法。害得他都没有注意听完二说的答案究竟是不是“像男孩子一样坚强帅气”之类的,顺序就轮到了自己。
“那个……温柔的,让人感到安心的……够了吧!”
最后的尾音基本是喊出来的了。脸上莫名地有些发烫不过还好应该没人看得出来,太奇怪了吧,明明没有什么不对的只是说出自己的感想而已的……在他心里小西前辈就是这样的女性而已……
……归根结底都是那个告白的错。
紧接着身边那个执行委员也回答完毕了,像是为了报复,他抛出了下个问题。
“如果要在我们三个人里选一个交往会选谁?”
这个问题成功的像是一颗核弹,直接爆炸的威力,天城和里中几乎是立马发出抗议,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回答啦,他刚想在心里表扬一下身旁那位执行委员这问题提的太好了,对面的天城就说,“那……那么你的答案怎么样呢,鸣上君?”
——为什么要问这家伙啦!
他朝对面看去,那个被问道的人好像是在思考答案一样没有说话,他死死盯着那张一向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脸,心里莫名其妙地紧张或者害怕,但究竟是害怕那个人给出的答案是他呢还是害怕给出的答案不是他呢,这个就没有时间细想了。
“这样的话,果然还是阳介呢。”
他看见他转过头,视线以斜对角的方向刚好对上,那双浅灰色的眸子里似乎满是“理所当然”的感觉。
就像——鸣上悠喜欢花村阳介这件事,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很久以后,不过也并不是非常长的时间,那是第二年的二月,情人节,2月14日,弥漫在稻羽市的浓雾终于消散之后的事,自称特别搜查队的全员在クマ的提议下一起玩了一次联谊茶会,地点就是搜查总部那张常坐的八人座,人数分配也刚刚好,八个人面对面坐着,桌上没有摆鲜花也没有彩带,只有章鱼丸子之类简单的零食,就像以前很多次在这里讨论案情时一样。结果东拉西扯的“喜欢的女生的三围大概是多少”“喜欢的男生要是喜欢做手工你会介意吗”一来二去的这种问题,然后又不知道怎么变成了国王游戏,没有酒精的衬托りせ和クマ还是一副兴致很高的样子。
“——这一次的国王大人是谁呢クマ。”
身边的人举起手,手中拿着的是黑桃KING的扑克牌。
“是我。”
“悠前辈吗——那么,来下命令吧国王大人!”
リセ说着,总觉得一副很期待被点名到的样子。
他低下头吃了个章鱼丸子,稍稍有些烫的温度让麻辣的味道更加能刺激到舌尖的味蕾。右边刚刚被りせ很巧地命令到公主抱了那位性别其实是女性的侦探王子的完二似乎还没恢复过来,当然他对面的直斗也是同样,小心翼翼地坐在那里抵着头,唯恐目光不小心接触。天城和里中被下令玩了pocky game,让他又后悔了一次没有换一个有录像功能的手机。自己倒是只是被クマ命令跑去楼下Junes买了个哈根达斯的冰淇淋上来,虽然总觉得钱包在隐隐作疼,但总好过上次那种精神上的冲击与伤害。
不过这次也不会刚好那么巧地刚好抽到自己再玩一次肩车吧,他这么想着,看了过去,却刚好对上某人的目光。
“那么,方块Queen……就让我膝枕好了。”
他说话的同时笑得有种温柔的错觉。
拿着牙签的手一抖,刚叉起来的章鱼小丸子就这么滚回了盒子里。
结果最后他还是只能乖乖服从了命令,“国王大人的命令就是绝对的。”既定好的游戏规则也不可能被破坏。完二被りせ给推着让出了位子,クマ也一脸看热闹地表情跑到了另一边,于是四人座的长椅就剩下来他们两个人。
他愣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一个灰色地脑袋朝自己的方向躺了下来,再下一秒,明显的重量与属于他人的体温。
低下头,那个正享受着他的膝枕的人正看着他的脸。
几乎是不受意识控制地,他伸出手就像去揉揉看那头看起来就很柔顺的头发,却被一把反抓住,然后, 温暖湿润的触感从构造上来说特别敏感的指尖传来。
手指被含住了。
柔软的舌头扫过,酥麻的感觉让他脸上有些发烫。
“……悠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偷看了我的牌。”
完二似乎还沉浸在失神之中,クア正一脸幸福地坐在女孩子们身边吃着那差点掏空他钱包的冰淇淋,对面的女孩子们被桌子挡着注意不到这边的情况,于是他压低了声音,这么质问着。
“是啊,”他回答说,依然是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我故意的,阳介。”
04.
花村阳介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幸。有次在电视机里他偷偷拉住りせ,说想让她帮忙看一下自己persona的状态,りせ点点头,闭上眼召唤出卑弥呼就开始扫描。
“花村前辈……攻击力和魔法能力都很均衡呢,敏捷值特别高,还就就是……”她顿了一下,声音忽然轻了一些,“……幸运值很低啊……”
他打从心底升起一种同情的感觉,但他也不知道是应该同情自家的自来也呢还是应该同情他自己。
然后果然那一天,不出所料的,各种不科学的奇怪的异常状态最大的受害者又成了他。
这些都先不提。
现在是10月30日,大约是中午的时候,虽然更衣室上时钟已经指向了这个时间,但他的生理时钟已经彻底感受不到似地报废了。
他靠在铁制的衣柜上,近11月的天气让那上面带了足以刺激到人的感温神经冰冷温度,不过他倒觉得那样很舒服,或者说,只有这种温度才能让他感觉清醒一些。
身上还穿着那套不属于他们学校的女子制服,裙子很短,刚刚好遮住大腿的程度,下身在那位柏木老师莫名其妙的要求下成了女式的内裤,不合适的尺寸勒得很不舒服,窗户没有关,吹进来的冷风毫不留情,头发上还残留着刚刚洗脸卸妆时候不小心溅到的的水珠,头发上绑着的看起来很可爱的发绳也没有解开。
简直想死的心情都有了,他想。
不过也算自作自受的一种吧,给女生报名了选美大会的名额结果反过来被报上了女装大会,被强迫穿上女装然后走台,简直让他觉得已经没脸再在学校里待下去的台词。
更可耻的是他竟然觉得他搭档的女装挺好看的,比クマ那个爱丽丝少女还好看。
……快点冷静下来比较好。
他想,脑子里又开始自动播放起来,他摇摇头,想要站起来换衣服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走进来的是,刚刚被自己在心里评价了女装很好看的——那位。
“阳介,还没换好衣服吗?”
“……我、我马上换啦!”——所以你快点出去……?但是说出口的话又觉得很奇怪,男生之间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吧……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于是思考的时候就愣在了那里,完全没注意到对方已经走到了眼前。
“……果然,很可爱啊。”
把他拉回现实的是,这样的评论,以及,接近的体温。
“……欸……欸!?”
“我说,果然这样的阳介很可爱呢。”他说着,伸出了手,碰到了还沾着些水迹的脸侧,手心的温度和脸上的冰冷混合,居然是烫的。
“不化妆比较好呢,因为阳介本来就长得很可爱啊。”
“谢……不对啦搭档你脑子坏掉了吗!”
“我很清醒啊,刚洗过脸呢。”
他说,这才发现对方的头发上也沾了些水珠。
“我之前说的,都不是玩笑。”
“……我喜欢你,阳介。”
再然后,被吻上了。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状态下就张开了嘴,有什么很柔软的东西伸了进来,被迫地交缠着。
发生地太过突然让他忘记呼吸了,在快要觉得自己要窒息之前,对方放开了自己。
“……我喜欢你。”
像是为了让他相信这个事实一样,又一次地重复。但是,他想不到任何回应的话语,那时候究竟想了什么自己也记不起来了,只是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还是靠在那里,更衣室里只剩下自己,冰冷的铁制衣柜上,那样的温度好像才能让脸上的温度降了下来。
他发现自己下面有了反应。
05.
今天的不幸持续到了晚上。他有些后悔早上出门的时候怎么没有看一下星座占卜是不是巨蟹座不宜出门之类。
难得能到天城旅馆屋免费住宿,本来期待着的温泉与夜袭之类全部被那莫名其妙低下的幸运值毁了,至于详情他也不想再回忆一遍,揉着因为刚刚被盆子砸到而有些酸疼的肩膀,听着房间里那呜咽的鬼声他躺了下来。
关了灯的房间里就算挤了四个人也变得莫名的安静,大概都是累了吧,クマ也没有作声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真的是乱七八糟的一天啊……他想,难得今天看到了三个人的泳装却也没法映在脑子里,作为一天的回忆的东西,只有上午那个……吻。
而那位,成功地夺走了大概是他的初吻的人,此时此刻正躺在他的身边那张榻榻米上,而且,更可悲的是,他现在完全没有去揍他一顿的冲动……反而,脑中回放的画面让他觉得自己又有了反应。
所谓青春期的男生真是种可悲的生物。
本来理论上这种反应只要闭上眼睛冷静一下或者想几道数学题目就可以消下去的,但不幸的,本来百试百灵的方法今天却完全不奏效,再怎么努力那些画面还是抹不去,而且,竟然还让他幻想出了后续一类的东西。
……还是去一下浴室吧。
天城屋旅馆的浴室倒是意外的现代化,他想。下身的热度又聚集起来了一些,本来想就冲个冷水澡什么的却神使鬼差地手就伸了进去,一瞬间的温度差让敏感的地方硬了起来。
“都是因为那家伙……”
他低声地,也不知道是不是抱怨地说着,手已经解开了皮带,往下,皮肤和周围的空气接触,不禁有些颤抖。
……太奇怪了,作为男生却想着另一个男生——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做这种事情,太奇怪了。
或者应该说,从刚开始那个告白起就很奇怪吧。他想,嘴唇上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还残留着触感一类的东西。
为什么……会是自己呢。
而自己……又是怎么想的呢?
想不清楚,或许这样的情况也不允许他想了吧,情欲混合着快感随着手上的动作在脑中回旋着,生理性反应的泪水稍稍溢出了眼眶让视线有些模糊,眼前的景象让人有种看不清的错觉。然后,浮现出了谁的脸。
——我喜欢你。
“………悠……”耳边模糊地响起了属于自己的呻吟的声音,再然后,忽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
“……阳介?没事吧?”
现实和幻象以一种微妙的方式重叠在了一起。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精神力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了些,“我……我没事啦!只是好像有点吃坏肚子………”
门外的动静依旧没有消失。下身却已经快到了极限,他却不敢再碰一下,本能的情欲带来的痛苦和快感成了正比。
“阳介……之前的事情。”
——什么都好啦拜托你快点走开啦……理智这么想着,但手指却又不由自主地抚上了下身的欲望,想要触碰,或许那是想要被谁触碰的渴望。
“让你困扰了,对不起。”
手又动了起来,他努力地抑制着让喘息之类的声音不要泄露出来门外的人听见。对方却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如果可以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对方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模糊的感觉。
“……当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吧。”
再然后,脚步声响起,就在几乎那同时,有液体溅到了手上,脑子里所有重复着的画面随着高潮而消失殆尽,什么都不剩下。
他靠在门上,门外已经没了动静,隐隐约约还能听见クマ在说着什么梦话,除此之外,只有死一样的安静。
“……恋爱、吗……”
他想。
——これは多分、「好き」ということでしょ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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