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rroding Ash。
某天买菜回家的时候开的一个病病的小脑洞。有空再扩写吧w
好久没写过第一人称/第二人称这种了……下次想想><
君のルビのような血で乾杯。
(以你那宝石般鲜红之血干杯。)
01.
我养了一只吸血鬼。
虽然说是一只吸血鬼,但他真的很弱小。尖利利的牙齿还没有我以前养过的猫咬起人来得疼,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把那装饰一样的小尖牙抓住我皮肤下的血管。
但是吸血鬼有张漂亮的脸。像是用我记忆里所能捕捉到的所有的美好所拼凑而成的容貌。至少我觉得他很漂亮。
我第一次遇见他是一个月光明亮的夜晚。他闯进了我那毫无生机的阳台,唯一一盆的山茶花因为他不小心的动作而寿终正寝。花瓣散落了一地,他有些紧张地看着居高临下的我。
他说,他想要血。
那双漂亮的瞳孔看着我,我知道,那本该不是血红的颜色,但是我知道,因为他是一个吸血鬼,所以变成了这样鲜艳的血红。
鲜艳的。美丽的。如同从一具新鲜的尸体中绽放流出的鲜血一样。同样的红色。熟悉的红色。
我伸出了右手,他像是在沙漠里流浪而缺水的旅人终于见到海市蜃楼的绿洲时般,急切地扑了上来,冰冷的双手虔诚一样地抓住了我的手臂,冰冷的唇扫过我的指尖,那没有力气的尖牙咬住了我的手腕,寻找那皮肤下流动的血液。
我觉得疼,却不知为何觉得甘之如饴般的美味。像是我才是那吸血鬼,而鲜美的血正源源不断地流入我的喉间。
那吸吮不知过去了多久。终于晕眩感袭击了我,我止住了那吸血鬼的动作,他抬头看着我。血红色的眼睛里带着湿润的满足。
我去找了纱布给自己包扎。晕眩的感觉让我的脚步有些不稳,但那并不妨碍我。
吸血鬼跟着我进到了房间里。我回过身,用缠着纱布的那只手摸摸他的头发,没有温度。我的手上没有温度,他的头发也没有温度。冰冷的,也摩擦不出热度的相互取暖。
我说,以后就住在我这里吧。
于是弱小的吸血鬼跌跌撞撞地来到了我的牢笼里。
02.
「喂,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只是不小心玻璃划到手了。」
「我说你啊,不会想不开割腕自杀吧?」
「哈啊,怎么会。」
「……」
「关于他的事情,我知道你可能还……」
「好了,我没事的。」
03.
不愉快的谈话总是会发生。在我养了那只可爱而弱小的吸血鬼之后。
真是麻烦的误解。我用右手搭在左手那包了绷带的手腕上,被牙齿咬过的痕迹残留的是鲜美的疼痛。而那下面清晰可触的是脉搏的跳动。活着的证明。
真是好笑,我怎么会想去寻死呢?
我推开了家里的门。偌大的房子里没有生气。啊,也是呢,他是只吸血鬼。已经死去的人了。靠着人的鲜血存活的吸血鬼。
虽然是不合常理的「生命」又那么弱小,却还是那样拼命地用尖牙啃噬着我的血管,手腕下的血管,脖颈下的血管,鲜红的血是生命,我的生命。就算用餐之后会看着失去力气的我道歉说不想吸我的血了但下一次还是会饥渴地无法控制自己的本能而重复罪行,真是可爱啊。这个弱小的吸血鬼。
那活下去的本能多么漂亮。
和那个人完全不同的。
我想。
夜幕还没有笼罩,在我那无光的地下室里安眠的吸血鬼还没有醒来。我觉得头很疼——是这几天血液流失太多了吗?就算是我也会感到痛苦啊。我在沙发上躺了下来,等待我可爱的吸血鬼来到我的身边。
他会用他冰冷的双手抱着我,那带着我的鲜血味道的声音喊我的名字。如果我希望的话那冰冷的唇也会亲吻我。没有人类的温度,但是他活着。以扭曲而不合常理的方法,以我的血作为献祭。
他活着。并且他想要活着。
疲惫的意识有些不受控制,我沉入了睡梦之中。
04.
我的梦境的颜色是鲜血的颜色。被血所染红的水面上,小小的纸船飘摇着。迷了路,不知方向。何去何从。
我的梦境里出现了我可爱的吸血鬼。
是我在他身上加入了太多幻想般的喜剧成分吗?梦里的他的双手有温度,他的唇也有温度。但是他的眼睛却不是鲜血的颜色。
我梦中可爱的吸血鬼,在我的怀中哭泣。被血染红的水面,纸船飘摇。
不知要航行到何处的梦境戛然而止。我睁开眼睛,发现夜晚不知何时吞噬了时间,我的吸血鬼醒了过来,站在我的身边,上好的鲜血将宝石染成红色镶嵌在他的脸上成了他血红的眸子。那双眼睛看着我,里面写着的究竟是什么呢?
我把手腕上的绷带解开,将手伸到他的面前。
他冰冷的双唇吻着我的手腕。
小小的尖牙努力地咬下才抓住我那跳动着流动着血液的血管。
甘之如饴的痛苦。
05.
「那个人死了啊。」
「是吗?」
「在他的家里,发现了他的尸体啊。」
「自杀?」
「是啊。」
「割腕自杀呢。」
「真是讽刺啊。」
06.
我睁开了眼睛。
FIN.
破坏气氛的小小的说明↓↓↓
恋人的血液染红了你的世界,沉溺在幻想的海洋,如果这样就能感受到与他一样的痛苦的话,你甘之如饴。
逃离了的,弱小的他。变成了弱小却又渴望扭曲生命的吸血鬼,是不是很讽刺呢?
而比起这一切更加讽刺的是,那个会「活着」拥抱着你的他从头到尾也不过是一个幻想罢了。
不过,你也不会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