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rroding Ash。
え?あぁ、そう。
这只是一个习惯而已。
神宫寺家的三少爷想。像是每天睡前在酒杯中绽放的Mimosa,从来都是命中红心的飞镖游戏,对女性无条件的绅士风度,从来听不到的父母的声音。
已经溶入了日常的习惯、习惯、在食物链底端挣扎的野兽或者王位上的贵族谁都好,都拥有那么几个的习惯。——如同这些一样的。
所以圣川真斗对他来说,不过也只是这些习惯中其中的一个罢了。
“所以说……不要每一次都摆出这种表情啊。”
他说,语气是一贯有些牛郎作风的拖长声调。声线比起平时要来得低沉一些又带着被情欲挑起的些微沙哑。
如果是用这种声音在哪位女性耳边来一句低语的话,下一秒自己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摘下一朵绽放的花朵吧?
可惜对于眼前的猎物来说,这种优势似乎毫无效果。
自己那位可以算得上青梅竹马的大少爷现在正以某种暧昧到下一秒就可以燃烧起来的姿势被禁锢在出自罗马设计师的实木沙发上。深蓝色的发丝散落在猩红的软布垫上,传统的和式浴衣的一摆摩擦着欧风的设计。强烈的反差感带来的视觉冲击。
只要除去一点就完美了。他想。看着对方那和此时此刻构建出的情色氛围格格不入的表情,视线直接越过他看向天花板,真不知道是该说是无所谓还是没有反应的表情。
“……我的兴致可要被你这副冰山脸也冻住了哟?”
神宫寺莲低叹了一声,低八度,带着些微喘息的声音。直接作为的声源都不为过。只是和自己出演对手戏的人却仍旧没为他的表演作出丝毫反应。
“求之不得。”
过了半晌他才听到圣川真斗冷冷清清不带一丝情欲的回答。毫无情趣。零分。
还是小时候那副自己说什么都乖乖相信的样子比较可爱啊,到底是什么时候变了的呢?他想。心情有那么点点的动摇,但是如果真的就这么放开已经掉进捕兽夹里的猎物他会嘲笑自己一辈子的。
于是伸出空着的手,轻轻一扯就解开了对方身上的浴衣的带子,可以媲美上好和服布料的温柔质感滑过手心的时候有种微微的悸动。腰带的扯动带着浴衣一起散开,下一秒比起自己白皙上太多的皮肤直接暴露在空气中。明明不是缺乏锻炼却看起来意外瘦弱的身体,虽然已经看过很多次但却并不影响视觉上的享受感。
低下头,从脖颈处开始亲吻,敏感的皮肤上只要是触碰过的地方就会留下浅红色的印记。像是某种宣誓一样。温柔的为自己从小时候起就圈定的猎物身上绑上无形的锁链——究竟要多少圈才够他才不会逃走呢?答案似乎就像费马大定理证明的意义一样无解。
“要做就快点。”
像是定番一样听到那位正被自己伺候着的大少爷近乎命令的口气,他摇摇头无比感叹,如果说近墨者黑,圣川家的大少爷在自己身边如果能沾染半分的情趣,一定会有无数女性(包括男性?)对他感极涕零的。
还是说,其实只限于自己?
没有回答他,按照定番或者说剧本的演出,自己说什么也不可能改变什么的。
所以直接用行动回答就行了吧?对于大少爷算得上热情的邀请。
用舌尖描摹着锁骨漂亮的形状,在多少朵花蕊上才历练出来的吻技似乎可以打动本能,至少他家难伺候的少爷对这感到很满意——虽然不会承认就是了——但是小声的,被刻意压抑的呻吟是不会欺骗任何人的。
“每次都这么享受的话你偶尔也配合一点是吧?真斗。”
抬头的空隙间他这么说了,视线间映出的是有些泛红的侧脸。没有答话,抑制不了的喘息敲打着自己的耳侧。
如同侵略一般在占领了的地方留下了红色淤血的痕迹,在真斗那种像欧洲的少女一样的肤色上绽放有种莫名的美感。唇舌停留在胸前,玩弄着已经有些挺立的樱红,甜美的味道。
果然自己还是很喜欢这具身体。
怎样的女性都无法比拟的——没有其他理由,他只是习惯了他而已。各种意义上的,圣川真斗对他来说,对神宫寺莲来说是一种习惯。
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维持的关系,和爱情这种难以想象的情感无关。从最初第一次的错误开始维持到现在,或许也是错误的习惯。就像有人会在烦躁的时候咬指甲有人离开尼古丁就会暴躁不安。应该来说错误的习惯却不会有人想着去更改,而他也是,他并不想结束这种关系。
虽然他确信这绝非想要独占谁的恋情。
啃噬一样的亲吻一路下移到了下腹,那种本身就像在邀请别人脱去的浴衣起不到任何遮蔽作用。下身贴身的衣物也被他顺手褪去。私处暴露在温差的空气中的触感让平日里本来就是禁欲做派的人更加敏感,每个滑过的吻都在挑战仅剩的理智。断断续续的呻吟仍代表着某种负隅顽抗。只是胜败已定,至少在这种方面他倒是有自信圣川真斗永远赢不过他。
伸出手触碰到了对方因为挑逗而抬头的欲望。敏感度在他的评价里可以打上满分的身体诚实地不行地给出了反应,指尖感受到的细微颤抖甚至有种过于青涩的味道。好像无论做几次都会想最初的一次。毫无享受成分可言几乎是单方面的施暴,对宗旨是让每一个在他身下的人都感受到快乐的莲来说确实是某种意义的耻辱。但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明明那个时候沉溺于酒后乱性这种借口之中,但记忆中的画面怎么都很清晰。少年哭泣的声音,紧紧贴住自己的体温。之类。
只有输家才会一直看着过去,于是自认人生赢家的他很快就把这些在这种时候就会常常反复在脑海中的画面清除,就像习惯了一样。
然后继续动作,指尖带有技巧的摩擦。已经开始被情欲染上漂亮色彩的声音逐渐不受对方的控制,逐渐溢出。向来如此分明的胜负。
“真斗。”
抬起头的时候他喊了对方的名字,得到的只是狠狠的一瞪。虽然在情欲的软化作用下那种眼神跟邀请没有任何差别。这样的圣川真斗,圣川家寄予了所有希望的大少爷,这种勾人的模样,只有他才能看到。
像是得到玩具的小孩子那般的满足感让莲觉得很开心。俯下身,在对方已经染上潮红色的耳边,低哑的声音说道,“真想把圣川少爷这副样子拍下来呢……”
其实从第二次就开始有这样的想法了,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而一直没有付诸实现。像是也了解这一点一样对方并没有搭理自己的发言。这让他有些不满,于是继续。“还没有正式开始呢,就这种表情了,之后要怎么办才好呢?”
“……啊……哈……那就给我……放开……”夹杂着呻吟的拒绝的话语同样只能起到反效果。他不自觉地勾起嘴角,很满意自己一直以来的调教似的。
伸出手已经碰到了一直准备在桌下的润滑剂的瓶子。一只手旋开然后在指尖上沾满,薰衣草的香味混合着什么其他的气味持续随着空气扩散开来。再然后顺理成章地,那只手直接摸索到了后穴的附近,比起体温来说过于冰冷的黏稠在入口附近恶意的徘徊,引得身下的人明显的不满,只是刚想出口的话语就变成了呻吟声。手指忽然就刺了进去。除了自己从未有人进入过的地方滚烫,又如同害羞般抗拒着异物的进入。
“放松点……不是已经很多次了么?”
那种触感和某种认知让莲也感到更加兴奋了些,觉得自己的欲望也在叫嚣着发泄,但理智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总算是过于丰富的经验让手指的进出变得顺利了很多,冰冷的润滑剂很快融化在火热之中。
冰火两重天的刺激和温柔的抽动带来的是萌生的快感令真斗不由地颤抖地厉害,即使理智仍然在抗拒但是身体却很诚实的服从于了本能。就像莲曾经对他说的,这算是各需索取。
没有爱意也并非恋情,就算是性也无关爱。这是神宫寺莲从一开始就这么说的。
一瞬间的失神后将意识拉回现实的是忽然降临的疼痛。并非难以忍受的地步却仍然是控制不住声音有些失控的喊声。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异物的入侵感已经不是那么的不适了。像是习惯了一样。
等视觉能够分辨眼前的事物的时候映在视网膜上的是神宫寺莲看起来有些失控的表情。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睛。像是自己的错觉一样,在里面似乎能够看到什么过去的幻影。
大概只是错觉而已。
究竟是什么时候达到高潮又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意识里并没有留下证明。等迷迷糊糊恢复了些的时候,他看见莲已经穿好了衣服,一副衣冠禽兽的模样。皮肤与空气直接触碰的冰凉感消失了,低头看见刚才被褪去的浴衣又被盖在了身上。
不知道是哪里不满一样,他缩到了沙发的一角,像是想找点什么依靠一样,不自觉地一句话就脱口而出。似乎很久以前就说过了的一句话。
“……你这个变态犯罪者。”
耳朵捕捉到了这句话,莲低下头看着他,嘴角还浮着一丝调情一样的笑意,像是在安慰别扭的情人。只是说出来的话语却莫名的冰冷。
“每次都这么乖乖让我上的你,不也是……共犯么?”
“……闭嘴。色情狂……”像是好不容易抑制住了声音中的喘息,勉勉强强地丢下这么一句回答。
他也很配合的闭上了嘴。空气中弥漫的情色的味道膨胀地像是要爆炸,无意识地低下头瞥见身上盖着沾了污浊的浴衣蜷缩在猩红沙发一角的青年。像是仍然没有反应过来一样睁着眼睛,上好的宝石般的海蓝里弥漫着雾气。眼角下看起来很阴柔的泪痣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像是受到某种蛊惑一般,不由自主的,他吻住了他那双仍然泛着泪水的眼眸。然后往下,泪水随着自己的动作顺着脸颊流下。顺着那带着微苦味道的液体,他吻上了真斗的唇。
这好像是,第二次的接吻。
没有过多的纠缠,只是轻轻的触碰一般,算得上是接吻吗?而这答案同样只能是无解了。
“莲……”
错觉一样的。
离开对方的唇的瞬间耳边轻轻地响起了这样一个声音。在喊他的名字。记忆中冰冷的声线像是被什么融化了一样温柔。简直就像是水面上一碰便散开而去虚幻的倒影。
他看向他,宝石蓝的眸子里写满的是无解的情绪。
……啊不行,不对,到极限了。
神宫寺莲想。
我快要迷恋上你了。
2011.7.15 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