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rroding Ash。
和cy66的合作文。临正+静正。
她那边因为个人原因已经停止了更新所以我这里也不放她的部分啦。
贴吧和论坛倒还有存档……应该。
A flea in the jumping
——一只跳蚤能跳多远呢?
01.窒息
正午的阳光照耀在池袋水泥的地面上,或者说是烘烤着。
这春末夏初的时光,树叶间隐约泛起了恼人的蝉鸣,本该温和的阳光也嚣张了起来,直线上升的温度让人感到一种好似窒息的沉闷。
而池袋街头更是如此。
轮胎压过混凝土的路面时压缩空气发出的噪音,来来往往行人手机的按键音,某几个高中女生关于某个蛋糕店某个新款手机喋喋不休的讨论。
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
一切都如此令平和岛静雄烦躁。
好想揍人。但是,他讨厌暴力。
这样矛盾的心情让他感到更加的烦躁。
蝉鸣,按键音,人声,嘈杂。
他觉得他要寻找点什么。却又并非宣泄他内心的躁动不安。
于是他便这样一个人,穿着这有些不合时宜的酒保服,接受着阳光高傲的洗礼,行走在喧闹的池袋街头,任由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叫嚣着燥热。
他自己也不清楚走了多久,等到注意到的时候,身边的风景已经转换了。
不再是喧闹的大街,而是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某个僻静的巷口。
“该死的……”
毫无意义的抱怨了一句,他习惯性的推了推墨镜。的确并非在抱怨任何东西。
——这小子也太嚣张了吧!
寂静被打破了。
这样说不太合适,因为本来他就觉得耳边有什么嘈杂的声音,只是现在从那巷子中传出来的声音,太过尖锐。刺耳。
——给我用力的揍!
不需要仔细去辨别那扭曲的日语发音间刺耳的字节,便知道里面正上演着什么样的一幕。
这里是池袋,东京池袋,一个为混乱所覆盖的城市。
一些孩子组成的帮派的乱斗,和一些成年人在地底下的推波助澜,所有的一切掩埋在池袋的日常生活之下,却又在不知不觉间吞噬着那日常。
如同这样的情况。
平和岛静雄将手伸进口袋里,想找一只烟,却只摸到了一只空了的烟盒。
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
“该死…………”
烟盒被狠狠的捏成了一个扭曲的形状,被随手扔到了一边。
——看你这小子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厌恶感以汹涌而上,堵在胸口,比那沉闷的空气更加令人窒息。
他看不惯这样的事情,但是他也不是什么正义的使者。池袋最强的平和岛静雄,是正义的使者,这种认知,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正义那种东西。同样沉重的足以让人窒息。
于是他想转身走开,却听到那巷子中又夹杂着拳头打上骨头时沉闷的哀鸣传来这般的话语。
“……哼,那个什么黄巾贼的将军就是这样的货色啊。”
沙哑刺耳的声音,带着粗暴的日语,还有几个,太过熟悉的关键词。
黄巾贼、将军。
纪田正臣。
然后所想到的—--
折原临也。
那么里面那些人—--
喷涌而上的烦躁感,交通堵塞一般。想揍人,就算讨厌暴力,想揍人。
不寻找点什么的话—--
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
该死的一切令人烦躁。
平和岛静雄回过神的时候,手上已经提着一个已然昏阙的男人。
长着一张跑龙套的脸。头歪到一边,一脸痛苦,嘴角边流着狰狞的血迹。至少没有死,还能感受到他的颤动。
显而易见的。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四处横倒着的是,穿着怪异的青年。自己的手上,沾了些许的腥血,那味道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呕。
“…………该死。”
他讨厌暴力啊。
放下手中已经可以用尸体来进行比喻的东西,转过身去,映入眼中的是与这黑暗巷子唯一格格不入的存在。
躺在地上的,穿着白色连帽衣的少年,身上也沾上了些须脏污。
从他的角度只能隐约看清他的相貌,但足以确定他的身份。
黄巾贼的将军——确切来说,黄巾贼的前任将军。
纪田正臣。
对于这个名字的认知,是在一个他一生[最]讨厌的名字之后。
折原临也的名字之后。
当然,对眼前这个少年的认知也同样。
他讨厌着折原临也那个混账那个死跳蚤,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然后埋到地底,涂上石灰延时腐烂这样可以随时挖出来踩两脚。但是很意外的,他并不讨厌这个似乎是跟在折原临也身后的少年。
或许,那种感觉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被称为同情。
[他不应该在折原临也的身边]
偶尔而又隐约的,是会泛着这样的感觉。
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习惯性的推了推墨镜,还能嗅到自己手上的血腥味。但是令人惊讶的,那种春末初夏的空气中的烦闷因子带来的窒息感似乎消散了。
而后他突然注意到眼前的少年的发色,是黑色的。与记忆中的颜色无法重合,和自己一样颜色无法重合。
黑色的——折原临也的发色。
烦躁的。窒息感。
“…………该死的天气。”
将所有的郁闷感归结于天,归结于命运,这样的事情,人类从千百年前就开始做,直到现在都毫不厌烦。
平和岛静雄跨开步子想要离开这个黑暗狭小沉闷的巷子,又是一个突然间,有什么,拉住了他的裤脚。
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的稻草般,那只手用力狠狠的抓住他。
他转过头。
黑发的少年,穿着白色的连帽衣,衣服上沾着泥土,脸上还沾着几丝血污,漂亮的茶色的眸子睁着,黑暗巷子里错觉般的光芒。
“…………静雄先生………………”
猫一般痛苦的呜咽着他的名字,而后那个少年便昏了过去。
只是仍旧——紧紧的抓着他。紧的足以令人窒息。